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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色侵染的祭台（第1页）

就在看到祭台的那一刻，天空中突然腾起了不明的云雾，霎时间乌云翻涌，电闪雷鸣。

“是玄英！”阿瑶可以感受到这份力量的宿主，心中不由地更加焦虑起来，拼命地加快脚步，沿着阶梯跑向祭台的西面的巨石之上。

这巨石就在祭台对出的山岗之上，阿瑶手捂胸口，不停地喘息着，朝着瑶山的祭台望去。而此时，那原本如柱的大雨却已戛然停止。

璜璜此刻凌然地站立在大祭司和族人之间，满天的乌云和雷电随着他升起的右手缓缓向荼罗及执行行刑的士兵飞去。

“黄璜，没想到你真的和妖兽融为了一体，你忘了你作为城主继承人的身份么？竟然公然崇拜异邦之妖兽，背叛主国之神灵。你可想过这样藐视神权，违背信仰，主国可以随时将我城毁灭屠杀。哪怕你是城主的长子，今日我也不得不将你一起斩杀了。”荼罗的左手似是摆弄着什么物件，嘴角微微勾出了狡黠的笑意。

“凡人愚钝，吾本只是随性修行，完成下界应尽之事。但吾也不忍赤诚之子被污蔑神魂，不忍忠良被残杀屠戮。故才在此不惜破四神之界限越辖施法，以堵贪欲，以止杀戮。”玄英轻轻闭上双眼，而后又以悲悯的眼神凝望着眼前手持干戈的士兵。

“以四神之名行一己之私，作为祭司，你可曾想过神明散布之仁慈只是返璞之爱。”玄英默默地看向荼罗，他太善良了，此时他的眼里依然只有仁慈和归化之爱。

“神明？妖兽岂谈我神明之伟业。纵然你妖力浑厚，而今这瑶山祭台自是你的伏尸之处。哈哈哈！”荼罗的眼中折射出了戾烈的杀气，她将手中之物握拳拿定。

看到荼罗这样肆意的狂笑，阿瑶心中徒然一紧。以她对荼罗的了解，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不要！”阿瑶似是惊觉到了什么，她拔腿就向祭台跑去。

“杀戮之心，昭然可揭。劝说亦是徒然。”玄英叹气，而雷电的轰鸣随着他眼中的决绝，愈演愈烈，而此时在乌云中幻化出了一尾巨蛇，由天而降，往荼罗俯冲而去。

但就在这风驰电掣之机，荼罗、军队即将被雷电、巨蛇吞噬的那一刻。

阿瑶紧拽着双手祈求着玄英胜利，只是笑容才刚在这位十几岁的少女的脸上泛起，就被她瞳孔中映出的恐惧瞬间吞噬了。

“杀！”荼罗的左手突然松开，手中雪白的灵玉全然显现出来，金光禁锢，悬浮空中。但还未等阿瑶细看。

那盘踞在空中，玄英显化出的远古之形，如蛟龙一般的巨蛇，就在他要触及到荼罗之时，顷刻间形神俱灭，只剩下了雪白色的形躯，跌落了下去。

阿瑶此刻正在登顶的石阶之上，视线受到了阻碍。

“这是！”阿瑶刹那间头晕目眩，双腿发软，瘫倒在了瑶山祭台的石阶上。她不敢相信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和猜测。她努力对着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玄英和璜璜不会有事的，站起来！给我站起来。你是瑶光之子，瑶光......”阿瑶不停拍打着自己的双腿，但双腿依然毫无知觉。

“我要......我要去救他们......”

而此时，鲜红的血水顺着台阶一阶阶流淌下来，一直流到了阿瑶的面前，沾染了她匍匐在石阶上的双手。

“啊——”阿瑶浑身开始哆嗦起来，她的心中似乎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她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奋力开始攀爬，鲜血染透了她的衣袍，她开始嚎哭起来，仰天而哭，雨水再次无情地坠下，但也冲刷不尽祭台上流下的血水。

双脚终于有了些许知觉。当她终于爬上祭台。

眼前的一切让她所有的希冀都在顷刻间轰然崩塌。

“呃——”一口血腥翻涌上来，阿瑶已然呕吐出来，口角带着鲜红的血丝。

祭台上满是残肢、头颅，血污横溅，耳边还充斥着刽子手不停砍杀族人的惨叫。

“瑶光之星由西山带归之兽，实为北方部族崇拜之墨色妖兽。瑶光之子受其蛊惑，背弃朱明之神。城守及其族人包庇纵容瑶光之子，暗通北方部族，养凶兽于城中，背叛主国神权信仰。今全族伏诛，献杀以祭朱明。”

荼罗的宣判从祭台前的王座传来，阿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单手撑地，拔出瑶光之子的神钺。

“荼罗！今日之血！朱明瑶光共泣。你......生造杀孽，人神共愤！”阿瑶奋力地站起来，将玉制的纯白神钺举过头顶。大声呵斥，示意神权，要求士兵都放下武器，停止杀戮。

“瑶光之子。念你是主国认定的神子，才留你性命。你崇拜邪灵凶兽。置我城子民于何地。你要知道，只要主国一声令下，即可荡平我凡林之城。”荼罗率领着一众鲜血淋漓的士兵，步步向阿瑶逼近。

“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懂，玄英和朱明，他们明明是......”阿瑶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玄英？你是说要那妖兽黑蛇么？”此时荼罗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肆意飘荡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祭台之上。

荼罗慢慢摊开手掌，露出了那一块青白色方玉。

“镇金之玉！玄英的玉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阿瑶看到这块玄英之玉之时，步履驱前，想要拿回这块玉石。

“说到这里，你可知你的玄英已经化为髅骨，他为了你也真是倾尽了全力。但如今已然成了如此模样。”荼罗示意士兵让道，而她自己则沿着这一条血路，走到了刚才由天而降的巨蛇的尸骨身边。

“不！不可能！玄英是神明，他和朱明是......一样的！”阿瑶踉跄着跟在了荼罗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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