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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钢铁少女（第1页）

七层与六层同为大厅，地面脏乱程度不相上下。艾薇尔并不在这两个楼层中。

他来到八层。八层楼梯拐角处有一堵墙堵住了去路，墙上有一扇木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门。

“艾薇尔，你在吗？”杨林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他悄悄走了进去。

电致变色玻璃的透明度被调到了最低，阳光无法进来，房间内一片漆黑。他打开手机用以照明。地面很干净，没有一点杂物，布朗特6号战甲静静地站在楼道的最里面，在它的旁边有一个玻璃柜，里面站着钢铁侠的战甲模型，从马克1号到马克50号，从Q版到原版都有，有的一款还有很多个。在玻璃柜的上面还摆着一个十分特别的模型。

结构简陋、形象模糊、质量低下、整体已经生满了铁锈，很有年代感。

杨林伸手去拿那个模型。

“别动！”艾薇尔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把枪抵着他的头，“动一下轰爆你的狗头。”

杨林举起双手：“我投降。我只是来叫你吃饭。”

“原来已经到了早饭的时间了啊。”艾薇尔放下枪。

杨林转过身，见艾薇尔穿着轻薄的睡衣，双眼布满血丝，眼袋上挂着黑眼圈。

“你熬夜了？”

“嗯，”艾薇尔点点头，“昨天做实验做了一个通宵，本想睡一会儿你就来了。”

“那还真抱歉啊。”杨林说，“话说你喜欢钢铁侠？”

“我的偶像。”她说，“凡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钢铁侠模型我全都有。”

精致的钢铁侠模型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她居然说她全都有。

“家里有矿啊。”杨林随口说出一句网络语言，然后赶忙捂住嘴，他忘了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家”这种字眼。

果然，在听到“家”这个字之后艾薇尔的眼神变得暗谈无光，她靠着墙壁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关系。”艾薇尔轻轻摇头，“赫莉一定和你说了什么。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在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起来有点伤心罢了。”

场面很尴尬，杨林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安慰女生，话又说回来，一个父母健在的人去安慰一个父母双亡的人怎么着都不合适吧！

“我，我这就走，你也快点来吃饭吧。”杨林转身想要逃跑。

“我爸妈都是机械学家。”艾薇尔的话让杨林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她，但是她只是低着头，发髻遮住了眼睛，像是在说给他听，又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他在艾薇尔的身边坐了下来。

“耳濡目染之下我走上了和父母一样的道路。我爸爸最喜欢钢铁侠了，我们一起去看了钢铁侠的电影，他还教我自己动手制作模型。他教导我不仅要有钢铁般的体魄和技术，还要有一颗钢铁之心，这颗心甚至比体魄和技术更加重要。”

杨林的目光放在那只结构简单的模型上：“最上面的那个就是你做的吧。”

“我和我爸妈一起完成的，完成之后没过多久……”艾薇尔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将哭的冲动艰难地咽下去，“我在我爸妈的墓前发过誓，要时刻怀着一颗钢铁之心，所以轻易不会哭的。你别想看到我哭的样子。”

“那可太遗憾了，我还想看你哭好好嘲笑你一番呢。”杨林扭头说，“不过做得真的很不错。”

“你以为我是谁？”艾薇尔骄傲地抬起头，“连我爸爸那么严厉的人都说我在机械学上有天赋。我一定要成为我自己的钢铁侠，我自己的超级英雄。”

我也想成为你的超级英雄啊。杨林心想，这番话很像表白，但他纯粹想让这个无依无靠的钢铁女孩儿有个依靠罢了。

就算是钢铁也会累啊。

艾薇尔一转悲伤的情绪，表情恢复了之前的严肃：“我给你的书你看了吗？”

“正在看，那本书实在太厚了。”杨林语气中伴随着无奈，他见过法学专业的教材，连法学专业的民法学和刑法学教材都没那么厚，这一本书下去很可能会死人。

“那只是最基础的东西，你吃不透那本书，从我这你什么都学不会，还不快给我去看。”

“行，钢铁少女。”杨林起身拍拍屁股，“不过你也别忘了去吃饭啊。”

“用不着你说，还有，别叫我‘钢铁少女’，很难听的。”

在杨林走后，她掏出睡衣中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谈话时杨林心跳速度的变化图。人在情绪不同时心跳的速度也是不一样的，至少她知道：杨林的那番话，很真诚。

杨林不太想看书，于是就到外面透透气。他看到梦露在树下疯狂酗酒，依旧是劣质的工业酒精。有人喜欢喝红酒，有人喜欢喝白兰地，还有人喜欢喝朗姆酒，但从没听说过有人喜欢喝工业酒精。

“梦露。”杨林和她打招呼，“大早晨还喝酒？”

“喝酒可是人生一大乐事，你喝不喝？”梦露很热情地将酒瓶递给他。

他连连摇头：“我要是喝了就当场去世了。”

“切，真没劲。”梦露继续喝酒，“对了，我听赫莉说，你想找我学魔法？”

“我能学吗？”杨林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之前的空间移动着实把他震惊到了，要知道那仅仅是魔法中的九牛一毛啊！

“能不能学我不知道，总之趁我还清醒把该告诉你的说一下吧。”梦露放下酒瓶，用破旧的衣服擦擦嘴，“魔法，说白了就是把其他维度空间的物质召唤到我们这个维度空间为自己所用，比如，这样。”说着，她打了个响指，一小撮七彩色的火焰在她的指尖上跳跃，隔得老远他都可以感受到热度。

“在我们这个维度空间中不会存在这种颜色和热度的火焰，它是我从四维空间召唤过来的。高维度空间相比于我们这里更加复杂，因此想要连接那里，正常人肯定不行，原因就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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