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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缭缓缓地眨了几下眼。
「殿下认错人了……」
唇齿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苻缭咳嗽几声,明显感觉到嗓子已经难受起来。
奚吝俭动作顿了顿。
「你以为孤与你一样?」
奚吝俭的笑意里果然夹了些讽刺。
果然,刚刚那是自己的错觉。
苻缭吐了口气。
这样来了兴致,最後又说丢就丢的,不就是他对季怜渎的态度麽。
何况他哪会允许自己坐在他身上?这儿本该是季怜渎的位置。
……坐在他身上?
苻缭猛然抬头,太阳穴顿时疼得厉害。
奚吝俭眸色暗下,紧紧盯着苻缭。
苻缭身上层叠交错的衣裳为他打了掩护,教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使他们二人维持刚才的姿势。
苻缭越是要起来,重新坐回奚吝俭身上的力道越重。
近在咫尺的吐气声教他不敢再动,耳根热得难受,奚吝俭的双眸还要将他的注意尽数吸引。
「咚!」
房门陡然被恶狠狠地踹开。
「璟王!我儿子不过是与你打成了平手,你何必如此小心眼!」
苻鹏赋的嗓门隔着大老远就能刺穿耳膜,教苻缭脑袋愈发疼痛起来。
「璟王殿下,前因後果下官已是听侯爷说过。」徐径谊接踵而至,叹息一声,「世子不过是年轻,好胜心强了些,何况只是打了平手,殿下该欣慰咱们北楚有如此可造之才啊!」
苻缭抿着嘴。
三言两语便把奚吝俭打成小肚鸡肠之人,显然是路上已串通好。
苻缭神色复杂地看向苻鹏赋,只见他一眼都没看过自己,得意洋洋地叉着腰,叫人以为他抓住了大官人的把柄。
「璟王贵为摄政王,该知道自己身份有多金贵,竟然还与老夫在老夫的府邸里大打出手!」
苻鹏赋指着地上的玉屑:「老夫的玉佩都被打碎了!」
苻缭眉头猛地跳动一下,胸口发起疼来。
奚吝俭冷笑一声。
「徐官人,明留侯眼睛不好,难道你也是?」
奚吝俭微微偏过头,那处缠着布料的伤口暴露在他们面前。
「侯爷是如何说的?」他眉头皱起一瞬,整理了衣裳,「孤对明留侯出手,何故只有孤身上有伤?」
「哼,老夫的儿子能与你平手,老夫怎麽就不能胜过你?!」
苻鹏赋叉着腰,举起一根小指,眼底尽是嘲笑。
「何况谁知你那是不是哪来的旧伤,兴许就是策马时弄伤的呢?」他哈哈大笑起来。
苻缭眉头紧皱。
他的父亲……怎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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