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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叔们与关键的拼图1（第1页）

“哇啊啊啊！你真的是传说中的魔法少女吗？！”虽然对方那空洞而毫无情感、酷似人工合成语音的声音让梅露感到了一阵后背发凉，但丝毫没有这方面意识的茜茜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甚至还试图与洋装女孩握手，“茜茜原来一直以为，魔法少女只是动画片和漫画里才会出现的……”

“请不要干扰我执行任务，小姐。”自称为E-16号的“魔法少女”迅速缩回了手，没有让茜茜碰到自己。

“啊啊……确实，刚才的事情是茜茜不对。茜茜不应该在推开门之前不先确认一下门对面有没有人……”见对方不愿和自己接触，茜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上去似乎要哭了，“魔法少女小姐，请问你能不能原谅……”

“无关人士请保持安静并立即离开！”魔法少女的声音仍旧甜得如同用加入了花蜜的香草茶，但没有丝毫情感加持的语气只能让人感到越发不安，就连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茜茜，也逐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魔法少女的使命是消灭鬼魂和幽灵，但如果有人蓄意阻碍这一使命，也将被一律视为敌人。”

“鬼魂？幽灵？可这里没有啊。”梅露慌张地四下张望了一圈。接着，她注意到，魔法少女手中的阳伞伞尖正在指向自己，“那个啥，小妹妹……犯中二病是可以的，人家在初中二年级也曾经披着床单自称为水晶宫公主梅露一世来着。不过这种事也得看场合，现在这兵荒马乱的，你最好还是……”

“锁定目标，开始肃清。”魔法少女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接着，一团火焰开始在阳伞伞尖成型，“魔法启动：荡涤鬼魅的不灭明焰。”

“这啥鬼？”梅露后退了一步，但还没有立即陷入慌乱之中：毕竟，作为一名接受了那一大堆实验性神经植入手术的怒潮城居民，梅露早已习惯了“盖亚二号”系统所创造出的无数极度仿真的场景：她曾经在天文学常识课上和其他同学一道被“抛入”太空，甚至切身体会过几秒钟落入真空之中的感受（当然，是经过了适当弱化的）；她也曾经在学习地理知识时“潜入”地壳之下，或者亲身站在大洋中脊观看海底火山的喷发与新洋盆的形成。至于体育课上在阳光海滩与古城废墟中徜徉，以及其它娱乐性质的大小奇观，她更是早已见惯不怪。因此，就连梅露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对于“不正常现象”的接受阈值，早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变得相当之高，相较之下，这种在伞尖上变出点儿火花的“小把戏”，反而无法在第一时间让她感到慌张或者不安。

“梅露小心！快趴下！”米娜紧张的呼喊声从她身后传来。

“哈？啥？！”不幸的是，梅露的脑袋在这一刻居然“短路”了。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卧倒，而是继续站在原地，看着举着阳伞的魔法少女。在下一个瞬间，那道火焰像一支重投枪一样疾射而出，与梅露擦肩而过，击中了离她只有咫尺之遥的……她的影像。

不知什么时候，米娜已经重新“召唤”出了因为茜茜的干扰而被破坏的梅露的诱饵影像。而在刚才，虽然梅露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但在茜茜的指令之下，那个影像却及时地卧倒了……并且理所当然地被魔法少女当成了真正的梅露、并沦为了攻击对象。虽然在击中那个诱饵影像、并让它像被风吹散的雾气一样消失之后，那道明亮的火焰也随之消逝，没有留下任何焦痕或者烟雾，但一颗硕大的冷汗还是从梅露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因为就在方才，那道火焰也擦过了她的脸颊。而她不但确实感受到了火焰的热度，直到现在，被火焰所触及的位置也仍然疼痛不已，就像是真的被烧伤了一样。

“大家小心，这个‘魔法少女’是真正存在的自然人，不是‘盖亚二号’造出的幻影！”在瞥了一眼手中的个人终端后，米娜大声喊道，“不过，她的攻击确实是由‘盖亚二号’系统所创造出的特效，理论上应该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实际伤害，但是……”

“不用说‘但是’了，人家确实很痛耶！”梅露用一只手捂着不断抽痛、已经有些微微红肿的脸颊，做出了在这种状况下最正确的举动——转身逃跑。可是，她还没跑出几步，魔法少女已经举起了另一只手。

“魔法启动：束缚幽魂的剧毒荆棘！”

一大从扭曲的毒绿色荆棘突然从混凝土地板和铺着灰色隔音材料层的墙壁上蜂拥而出，朝着正在奔逃的梅露涌来。虽然梅露非常清楚，这些玩意儿只可能是“盖亚二号”系统创造出的“场景”的一部分，但就像上次遭遇“鬼魂”时那样，她不但无法退出场景，也不能无视这些本该没有实体、更不可能阻拦自己的“荆棘”。在荆棘缠住她的双腿时，梅露感觉到了货真价实的冰冷触感，并且真的失去了平衡，一头摔倒在地。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火烧火燎的东西正从皮肤被“刺穿”的位置注入她的体内，让她的双腿开始迅速麻痹，而这种麻痹又迅速开始扩散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这……这究竟是什么……

“我说过了，你逃不掉的，”魔法少女甜美而空洞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粉红色的小小阳伞被当做“枪口”瞄准了梅露，“魔法启动：荡涤鬼魅的不灭明焰。”

“住手！”就在火焰形成的投枪又一次完成发射准备时，茜茜冲向了魔法少女，伸手抓住了她华丽的裙装……然后抓了个空。虽然少女本人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自然人，但很显然，她身上的那套华丽服装是“场景”的一部分。哪怕有与真货别无二致的触感、甚至能嗅到纺织物的气味和洒在上面的香水味道，但它毕竟无法违逆最基础的物理法则。在一把抓空后，失去平衡的茜茜又一次变成了“保龄球”，一边夸张地挥舞着双臂、摇摇晃晃地朝着对方撞了过去。

但魔法少女在最后一刻冷静地避开了茜茜的冲撞，错失目标的她刹不住脚、结果自然是在可爱的“哎哟”声中一头撞上了墙壁。

“我说过了，继续妨碍我的行动，就将被视为敌人，”或许是觉得梅露已经被控制住、一时半会无法逃脱，魔法少女转而将阳伞指向了摔倒的茜茜，“按照规定，我有权对你进行无害化处置，以避免行动遭到进一步干扰。”

“茜茜！”

米娜惊叫了一声，但却并没有试图冲上去帮助她，而是将个人终端用数据线连接在了墙壁上的某处插口里，急匆匆地输入着什么。而梅露则继续躺在那堆荆棘丛中，被从伤口不断朝着周遭延烧的痛楚所折磨着。每当她试图动弹一下，这种痛苦就会继续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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