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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晃的喜帕遮住了宋明稚的视线。
恍惚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两人成亲的那一天……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撩开面前的喜帕。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便被慕厌舟识破了心思。
慕厌舟握住宋明稚的手,于他耳畔道:“别着急,我来替你换喜服。”
他的语速极慢,说话间还用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在宋明稚的肩膀上轻点了两下……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偏偏生出了些许的暧昧之感来。
酥痒之意自宋明稚的肩头化了开来。
转眼间,便散至他周身。
与此同时……宋明稚的肩头,忽然一凉。他的声音中,也随之多了几分哑意:“殿下?”
慕厌舟并有回答,此时,宋明稚的视线已被喜帕阻隔,一片漆黑中,他只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慕厌舟抬手,不疾不徐地替自己脱掉了身上那件厚重的外袍。
如今已是深秋,再过几日便要彻底入冬,海宣殿内已经烧起了火墙。虽说大殿内并不冷,但宋明稚还是早早便换上了厚重且繁复的冬装。淡淡的寒意,伴随着外袍坠地的声音,一道朝着宋明稚袭了过来。不过下一刻,宋明稚的腰间,又传来了一阵陌生的触感……
宋明稚虽然生长在中原。
可是除了几个月前,婚礼那一日外,他从来都没有穿过如此华丽的礼服。
黑暗中,他的感官也变得愈发敏锐。
宋明稚虽然看不见慕厌舟在做什么,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正缓缓划过自己腰间与胸前。
慕厌舟的动作不紧不慢。
同时,还含着笑在宋明稚的耳边道:“这是我第一回替人更衣,阿稚要多多包涵啊。”
话音落下之后,他终于恋恋不舍地将手挪了开来。
正当宋明稚以为慕厌舟可以放过自己的时候。对方竟又轻握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一旁去,低声提醒道:“别忘记拜堂。”
慕厌舟的语气非常认真,他似乎格外重视二人婚礼上没有完成的“仪式”。
最近这几日,慕厌舟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并没有搬到寝殿居住,而是暂时住在了海宣殿的后殿中。
宋明稚的眼前,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可熟悉海宣殿后殿构造的他,依稀能够分辨得出来——慕厌舟似乎将自己,带到了那张软榻边?
“好了,就是这里。”慕厌舟轻声道。
宋明稚疑惑道:“要如何拜堂?”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着用力,想从慕厌舟的掌心中抽出手来。
岂料对方非但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反倒是继续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就这样拜。”
“……就这样拜?”
海宣殿周围的下人们,早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此刻宋明稚的耳边唯有窗外的一点风声,与烛火轻燃发出的“噼啪”声响。
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了如大婚那日一般,穿着一身红衣的慕厌舟——对方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拜向窗外的那轮明月。
宋明稚原本将这一切当作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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