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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王利锋谓徐菀茹道:“茹妹,你怀了我们的孩子,等到这孩子出世之后,无论男女,我们自会好好疼他爱他。”徐菀茹笑问:“四哥,那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呢?”王利锋道:“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就喜欢。”徐菀茹听得高兴,王利锋续道:“待孩子长大了,我就把我一身武功全部传授给他,让他不受人欺负。”徐菀茹道:“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我们几个,谁还会欺负他?”王利锋想了想,道:“茹妹你这话倒是不错,眼下世人都以为我们死了,谁也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自是没有人会欺负我们的孩子。”徐菀茹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眼中含泪,道:“这孩子有我们爱护,定会十分的幸福,可是过了几十年之后,等你我都归了黄土,这孩子岂不是要孤苦伶仃地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我不要,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抬头看看数十丈之高的悬崖,问道:“四哥,以你的武功,想要从这里逃出有几成把握?”王利锋知道她这是在估计自己孩子将来能逃出这绝谷的几率,也看了看这悬崖,自度自己的武功绝不至有这种修为,就是师父梁浩然在此,也无法飞到崖顶,便没有回答。徐菀茹哭道:“连你都无法逃出这里,我们的孩子将来岂不是非得困死在谷中了吗?”王利锋安慰道:“茹妹你不用担心,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长大了,我就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他,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的武功修为虽不足以逃出这里,却不保我们的孩子也是如此,本门的‘天罡经’包罗万有、神功无敌,或许我们的孩子学了这些武功之后,他的武功修为会远在我和我师父之上呢?”
王利锋说到这里,又道:“再过得数十年,等我们俩都归了天,相信普天之下再也不会有人会争夺本门的五宝了,那时候我们的孩子凭借惊人的武功从这里逃出,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无论男女,都会成为一代侠客。届时青史留名、人人赞颂,你我纵在天上地下,亦感欣慰。”徐菀茹听他说得有理,倒也略放宽了心,可是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悟性太差,学不到王利锋功夫之十一。这种担心自是杞人忧天了,王利锋瞧得出来,连连劝慰:“茹妹,你有孕在身,莫要太过操劳,这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到时候自都会迎刃而解的。”徐菀茹一听自己这样对孩子不好,便不再思虑此事了。
此后徐菀茹小腹渐隆,孕相更增,王利锋让她安心养胎,对她照顾周到,唯恐有失。徐菀茹十月怀胎异常辛苦,一眨眼已经过了新春,正是正月时节,恰到了徐菀茹行将临盆之际。这晚月亮最圆,晚饭过后徐菀茹忽然叫了一声,连说肚痛,知是肚中的孩子即将降世。王利锋大喜,忙前忙后准备,可是他毫无当爹的经验,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方过子夜,一声婴儿的啼哭传入了他的耳中,王利锋大喜,见徐菀茹为自己生的是个儿子,更是高兴。他抱起儿子,说不出的亲近,徐菀茹看在眼中,也是十分的幸福。王利锋把孩子抱给徐菀茹,柔声道:“茹妹,真是辛苦了你。”
徐菀茹瞧儿子的模样,当真像极了王利锋,忽道:“四哥,你给我们的儿子取个名字吧。”王利锋一愣,道:“茹妹,你义父徐禧徐大人是神宗朝大学士,学富五车,鲜有人可比,你自幼得他老人家教诲,势必所学颇丰。我一个习武之人,哪里会取什么名字呢?还是由你来取吧。”徐菀茹道:“四哥你有所不知,我义父他虽然博识,却少有教过我什么知识,以至于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别有身份。我也曾央求他教我点东西,但他总是跟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愣是不答允。”王利锋道:“我那日在永乐故城听见你唱唐代崔道融所作的《梅花》诗,只怕你的才学远不止如此。”徐菀茹道:“四哥你谬赞了,给孩子取名还是交由你来吧。你不是说铁剑门弟子入门需得先学诗词文学,再练武功剑法吗?我瞧你书生模样、仪表堂堂,取名字这事儿断然难不倒你。”
王利锋道:“好吧,那便由我来为我们的孩子取名字吧。”在屋中踱步,心想:“将来这孩子无论如何,总是要离开这谷中去外面生活的,可是此间四面绝壁,想要上去谈何容易?我曾说要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他,但是最紧要的还是要学好轻功才是。天下轻功之中,本门的‘金燕功’算得上是一门绝技了,如何才能像‘金燕’一般展翅高飞、弗困于此,却是颇有难度。只盼这孩子将来能够练就一身绝顶的轻身功夫,起则如在腾云,动便似是飞天,自可逃离此处。”说道:“茹妹,我们的儿子就叫‘云飞’如何?”徐菀茹口中念叨着:“云飞,云飞,好名字,四哥是想让他将来能腾云一般飞出这里?”王利锋点点头,暗想徐菀茹当真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意思。
自此以后,夫妇二人共同抚养小云飞,有子相陪再无寂寞。自云飞会说话后,王利锋便开始教他背诵古诗古文,凡是自己所会,无不倾囊相授。那云飞记忆力极好,一经父亲点拨,立时明白,遇到不懂之处,也会主动询问,如此到得五岁时,王利锋所学到的诗词文学几乎全部都教给了他。王利锋心下甚喜,暗中告诉徐菀茹道:“我们的这个儿子当真是悟性极高,学这些东西毫不费力。”徐菀茹道:“那你就教他武功吧,底子扎得越好,于他有益。”王利锋道:“飞儿他终究是要归入我铁剑门门下的,即便你不说,我也打算将本门的武功尽数传给他。”果然第二日开始,王利锋便把云飞带到了那个山洞之中,说道:“飞儿,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铁剑门的基础功夫,你要好好学了。”云飞年纪尚幼,平素里见过父亲用武功抓鱼,早有想学之心,此刻听父亲一说要授自己武功,欢喜的不得了。
这日王利锋教云飞写字。王利锋道:“飞儿,本门武功博大精深,其中以剑法见长,当年你太师祖号称‘罗七剑’,剑法被称为中原武林第一。我现在教你的就是学剑入门的基本功夫,你可得好好学。”云飞大喜,跟着王利锋学了,可是见父亲全天都在教自己如何写“魁”字,每次写法都不同,真是不知何故。这晚父子二人同回木屋,徐菀茹已备好晚饭,席间徐菀茹问道:“飞儿,你爹今日教你的武功,你学得怎样?”云飞道:“爹爹教我写了一天的‘魁’字,根本就没有教我武功。”王利锋道:“你这孩子知道什么,这是本门剑法中最基本的东西,你要是写不好这字,那些绝世武功恐就难以学成了。”云飞道:“如果习武像写字这么无聊,那我宁可不学了。”
王利锋厉声道:“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夺本门的这些武功秘笈,都想学到其中的功夫,成为一代高手,你竟然如此不屑?”云飞见父亲甚为严厉,大是惧怕,隔了半晌才低声说道:“爹,那些人为什么都要抢夺铁剑门的武功秘笈啊。”王利锋见儿子显是怕了,忙柔声说道:“你眼下年纪还小,说了也未必会懂,再过两年我就原原本本把这些事儿告诉你不迟。”云飞不敢违拗,应了一声也不再问。
次日王利锋却没有教云飞写字,而是教他背了一天的东西,云飞心下好奇,不知父亲为何突然又转来教自己背东西,只觉得这些东西生涩难懂,不知都是什么。他依旧是像先前那般,遇到不懂之处就问,可是王利锋却道:“这其中的意思,等你大了我自会再讲给你听,你先想法记下就是。”云飞知父亲性格,他既不想告知,自是另有打算,也不敢再问,当下一一强记在心。他哪里晓得,王利锋教他背诵的,乃是铁剑门历代相传的“天罡经”里的心法。王利锋只因担心他年纪太小,不知轻重,怕他懂了其中的含义后会偷偷修炼,恐有危险,是以不加解释,等他年纪再长些再行相告。
第三日王利锋复又转教云飞写字,依旧是那个“魁”。这一次,王利锋变换字体相授,嘱咐云飞道:“飞儿,我名义上是在教你写字,实也是在教你武功招式,记住写这字只需会意即可,不必强求美丑。你写得越是好看,敌人就会看得越清楚,知道你下一招会如何出招。你心中有这个字就行,怎么写都无关系,越是凌乱或许越有好处。”云飞听父亲告诫,当下一一遵从,果然自己写得越乱,父亲反而越是夸奖自己,只是偶尔父亲也会怪自己写得不够认真,未能会意。
第四日,王利锋重又教云飞背诵心法,如此一日一换,过了整整一月,王利锋才不教云飞写“魁”字,反倒改成了“罡”字。这么每月一字的变换,期间王利锋还传授云飞强记武功的心法口诀,辗转过了三年,云飞已是八岁年纪了,王利锋共教了云飞用各种笔体字法写了三十六个字,还把“天罡经”、“天罡剑法”和“七星剑法”的口诀全部教云飞记下。这日,王利锋谓云飞道:“飞儿,从明天起,你不用在学写字了。”云飞大喜,叫道:“真的吗?爹,那你是要教我真正的练武功了?”王利锋笑道:“什么叫‘真正的练武功’?我可是一直在教你练武功啊。”
云飞愕然不解。王利锋道:“飞儿,你可还记得我每隔一日就会教你写字,另一天却是教你背诵东西吗?”云飞道:“记得,只是那些句子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爹解释,你又不告诉我。”王利锋道:“我不告诉你那些话的意思,自有我的想法。”略微一顿,续道:“其实这三年来,我已经把本门‘天罡经’、‘天罡剑法’和‘七星剑法’三套武功的口诀全部教给了你。”云飞道:“那写字又和这三套武功有什么关系?”王利锋道:“飞儿,你可还记得爹教你背的第二部分文字分有多少个章节吗?”云飞道:“前前后后,共有三十六个。”王利锋道:“不错,爹教你写的字也是三十六个。其实这部分文字是‘天罡剑法’里的口诀。‘天罡剑法’共分三十六字诀,三百九十五招,每一字诀便是爹教你写的字。”
云飞惊道:“哦,爹的意思是说这套‘天罡剑法’第一式叫做‘魁’字诀,第二式叫做‘罡’字诀?”王利锋点头应道:“正是。其实这套‘天罡剑法’通俗地讲就是化书法为剑招,爹教你各种写字的方法,实际上就是出招的方法。”说着提起七星剑,一连一十六招,正是李斯小篆笔体下的“机”字诀。云飞见父亲这一展示前后连贯,甚为迅捷,当下拾起一根木棍按照父亲演示的模样一一学来,可是怎么也不如父亲使得好。王利锋道:“飞儿,‘天罡剑法’的口诀内容你还没能理解,这个不着急练,他日等你把口诀理会了,自可融会贯通的。”云飞好生欢喜。
王利锋又道:“至于我教你背的另两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天罡经’,乃是本门诸种武功的心法,明天开始爹会教你一一练起的。”云飞更是大喜。王利锋又道:“至于这最后一部分,是本门的‘七星剑法’,为铁剑门历代掌门人才可修习的武功。眼下爹爹被困此间,天下人都当爹爹已死,你太师父和太师叔他们自也会这么认为,所以将来这掌门人的位置恐怕会另传他人。飞儿,你先跪下。”云飞一愣,不知父亲何意,随即遵命跪下。王利锋也跟着跪下,道:“铁剑门历代祖师在上,弟子本无意将这套‘七星剑法’传于犬子,只是我们被困绝谷,有生之年能出去的机会几无,倘若学会了这套功夫,或于出谷有益。弟子自会约束犬子,绝不可胡乱使用‘七星剑法’中的武功。”说着朝天叩了几个响头。
云飞不知道这套“七星剑法”非掌门和掌门继承人不可再传他人的重要性,是以也不知父亲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王利锋叩完头,道:“飞儿,你发个毒誓,就说自己这辈子如能逃出这谷中,一不会乱用这套‘七星剑法’,二不会用这套剑法伤害一个铁剑门弟子,三不会将这套剑法传于任何一人。”云飞依言说了。王利锋携着儿子起身,道:“飞儿,你定是不明白爹爹的意思,爹就把这其中的关键告诉于你。”说着将铁剑门“七星剑法”不传他人的原由说了。云飞道:“爹爹你是大英雄,如果飞儿将来未能遵照誓言,恐怕会令爹你背负不信的恶名,这一点飞儿自会谨记。”王利锋听儿子如此懂事,十分开心。
果然这日之后,王利锋便开始每日督促云飞习练“天罡经”中的武功。“天罡经”中记载了铁剑门除剑法外的诸多功夫,包括内功、拳法、脚法、腿法、掌法、指法、轻功等。王利锋悉心加以指点,云飞年纪虽小,悟性却高,不出半年,已把其中最基本的功夫掌握,内功也有小成。其时已值严冬,这晚寒风掠过,气温骤降,天空飘下了鹅毛大雪。一家三口躲在木屋,围坐炉旁,徐菀茹看了看屋外,道:“四哥,瞧这天气,似乎又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雪。”王利锋道:“是啊,记得上次下这么大的雪,还是十年前我初来永乐的时候。”徐菀茹叹道:“不知不觉,一晃我们已在这谷中过了十年,连我们的飞儿都八岁多了。”王利锋道:“嗯,咱们虽然被困这里,终究生活得还算不错。却不知师父师叔和各位师兄弟现下如何?”
徐菀茹道:“估计这几年里,那些人找不到你的踪迹,定会断定咱们已死,想来也不会再有人去寻思什么宝藏的事儿了。”王利锋道:“但愿如此。”云飞道:“爹,娘,你们说的是不是有人要抢夺铁剑门武功秘笈的事儿啊?我记得我五岁的时候,爹曾说我年纪还小,说了我也未必会懂,得再过两年才会说。眼下我都八岁了,爹爹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呢?”王利锋恍然大悟,道:“确实是有这么个事儿,飞儿不提醒我,我倒险些给忘了。好,既然你也大了,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你。”说着从二十八年前永乐城一战的事儿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十年前自己和徐菀茹结识并跳下这山谷为止。云飞年纪尚小,于这其中的一些事儿还不大明白,但是却也知道了其中的关键。
这一讲就到了半夜,眼见屋外大雪积得愈发深了。王利锋讲毕,续道:“我原本以为终生隐居于此,江湖上必无腥风血雨,可是飞儿你出生之后,你娘又不想将来等我们死后,你独自一人在这生活,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可是此处实无出路,凭我的武功也无可奈何,只得寄托在你自己身上,望你长大后学好功夫,自己出去。你这名字,便是有此含义。”云飞喃道:“云飞,王云飞,哦,爹的意思是想让我飞上云彩吗?”王利锋道:“想要飞上云彩,谈何容易,不过学好轻功却不难。爹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学好轻功,那时起则如在腾云,动便似是飞天,离开这里也就不难了。”小云飞深知父亲这么一说简单,实是有千难万难,也不知自己能否练得神功离开谷中。
但是父母之愿乃是为了自己更好,实是不可拂了他们的意,云飞便道:“爹娘放心,飞儿定会好好练武的,将来带着你们一起飞出这绝谷去。”徐菀茹喜道:“飞儿的心思爹娘就领了,你自己出去就行了,要我们也跟着离开,还是不要为好。”云飞道:“娘是担心还有人会来找爹的麻烦?”王利锋道:“可不光是找我的麻烦了,恐怕你和你娘也会受到牵连,更会给铁剑门带来灾难。”云飞道:“亏那些人自居名门正派、英雄豪杰,竟然会如此财迷心窍,着实可恶。等我学好武功,定要一一教训,给爹娘出气,不然难以解恨。”王利锋笑道:“飞儿你小小年纪,能如此明事理、知善恶,真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江湖险恶,莫说你现在年纪还小,就是爹我现在这个年纪,也依旧难以应付。”
云飞望着父亲,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徐菀茹道:“飞儿,你将来若能出去,就依着你爹今日的话,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要露了身份,免得被坏人利用。”云飞扑到徐菀茹怀中,说道:“娘,飞儿如能出了这里,绝不会是只身一人的,到时候有你和爹在我身边,什么坏人也不敢近身。你不要再因为那些坏人的事儿而说不肯离开了,倘若咱们真有方法逃出这绝谷,一家三口都在一起,纵有危险也一起应付,岂不是更好吗?”王利锋和徐菀茹听云飞讲这话,心中皆是一惊:“他年纪还这么小,居然说出这话,真是匪夷所思。这孩子将来定非庸类。”王利锋笑道:“好,现在飞儿你还小,爹娘便先保护你,等将来爹娘老了,飞儿你又学好了武功,那时由你保护爹娘如何?”云飞“哈哈”大笑了起来。
话说这雪连下两宿一天,直到第三日清晨方始停下,期间一家三口待在屋中,练武的事儿只得暂且阁下。这日三人一早醒来,只见大雪覆盖甚深,连屋门都难以推开。徐菀茹道:“四哥,这雪可比十年前的那场大得多了。”王利锋一笑,道:“确实啊。”心想:“当年一场大雪最终致使我们被困此处,此次又逢大雪,要是能机缘巧合助我们离开这里,也算是圆了我们数年的愿望。”设法将门打开,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但见瀑布两边的悬崖上已结了厚厚的冰,丈许来宽,自山顶而下延伸了数十丈,如同两条玉带挂在瀑布两侧。
徐菀茹和云飞跟着一看,也惊叹不已。云飞喜道:“好美啊。”徐菀茹也道:“我们在这里一呆十年,从未有过如此奇观。”原来此地处西北内陆,每年秋冬瀑布水量骤减,流速也跟着变缓,瀑布便由宽变窄。这场大雪一下两天,瀑布流水边缘崖壁处慢慢积了雪,加上气温骤降,是以越冻越厚,形成了两条“带子”。而旁处因过于陡峭,反倒不曾结冰。王利锋道:“飞儿,你可还记得爹教你背的李太白的那首《望庐山瀑布》吗?”云飞道:“记得。”当下背出:“‘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王利锋道:“不错,这条瀑布如今看来,可比李太白诗中的要美上数倍了。”
三人兀自叹息良久。吃过早饭,王利锋问道:“茹妹,我们的食物还够几天的?”徐菀茹道:“三五日总是有的。”王利锋点点头,道:“不成,若是再降了雪,这些怎么够吃?我再去寻些松子回来。”带着空袋子,拿上七星剑出了屋去,直奔松林。这场雪虽然很大,但是松林有枝叶遮挡,是以林中积雪不深,松子依旧遍处可寻。不一会儿,王利锋已经拾了满满一袋松子,心想:“这些可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上五天了。”起身返回木屋,谁知刚出松林,忽听得半空之中一声惨叫,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从瀑布旁边结冰处掉了下来。这一下当真是始料不及,王利锋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地方会有人掉下。他想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被人识出了身份,抛下袋子,提起七星剑一跃而起。
这一跃飞出老高,王利锋一把抓住那人,凭惯力贴住悬崖上的厚冰,七星剑已经深刺其中。可是那人掉下的坠力很大,这剑虽刺进了冰中,二人却仍在下落,但是王利锋复又如当年抱徐菀茹跳崖一般使出了“金燕功”来,是以坠势稍减。幸喜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崖下积雪极深,王利锋抓着那人掉落雪中,自己并未受伤。他兀自大惊,原来在这绝谷中数年,王利锋除了教授小云飞武功外,自己也是勤加修炼,此刻无论是内功还是剑法,尽皆大进,均已非当年可比,可是自己这些年来从未如此动武,径自不知。方才他跃起救人的画面,徐菀茹和云飞也都看在眼中,这时纷纷奔来,徐菀茹问道:“四哥,你没受伤吧?”云飞则问:“爹,你怎么样?”都是十分关切。
王利锋道:“我没事儿。”急忙将那人从雪中提了出来,却发现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胸口衣襟带血,显是受了重伤,此刻已经昏厥。徐菀茹问道:“他是什么人?怎么会从这里掉下?”心中却想这人该不会是来查找自己和王利锋下落的吧。王利锋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将那人头发撩起,却见这人二十八九岁年纪,比自己略小,不由得大惊:这人却不是“林氏四秀”中的老三“莫殇剑”崔浪是谁?忙叫道:“是崔师弟!崔师弟!崔师弟!”晃动着崔浪的身体。徐菀茹道:“四哥你识得此人?”王利锋道:“他是我师叔门下的三弟子。”见崔浪依旧没有知觉,忙为他输入真气。过得片刻,那崔浪悠悠转醒,乍见王利锋和徐菀茹、王云飞,惊道:“王师兄,王师兄,怎么是你?”王利锋道:“是我,崔师弟。我也不曾想会在这里见到你。”崔浪忽然叹了口气,道:“莫非我已经死了?”王利锋安慰道:“没有的,你没有死。”崔浪不信,道:“怎么可能?王师兄你不要骗我了。”说完复又昏了过去。
王利锋忙把崔浪背回木屋,安置他躺下,细细一查,原来崔浪的手臂、后背、腿部都被人用棍棒打过,淤痕尤为明显,至于胸口处,似乎是叫人打了一拳,这才跌落了山崖。他不敢妄自猜度,心想等崔浪醒了,一问自知,当下为崔浪运功疗伤。崔浪确是受了重伤,适才跌下山崖又受了惊吓,王利锋此番足足给他输了一个时辰的真气,他仍未转醒。王利锋心想他伤势不轻,还需得靠自己调理,当下也不打扰他,自让他昏睡,只是每日都会给他输上一个时辰左右的真气,直到第三日上,崔浪终于醒来。王利锋喜道:“崔师弟,你终于醒了。”崔浪惊道:“王师兄,想不到咱们兄弟二人竟会在这阴曹地府相聚。”王利锋道:“崔师弟,我都说了你没有死,你怎么还不信吗?”徐菀茹也笑道:“是啊,阴曹地府会是这个样子的吗?你已经昏迷了足足三天了。”崔浪大惊,忙道:“王师兄,你没有死,我,我也没有死?”
王利锋笑道:“当然了。”指着徐菀茹道:“崔师弟,我来给你引见,这是内子。”又告诉徐菀茹道:“这位是崔浪崔师弟。”崔浪一愣,随即道:“嫂子好。”徐菀茹也施礼道:“崔师弟有礼。”王利锋又指着云飞道:“这是犬子王云飞。”谓云飞道:“飞儿,还不过来拜见崔师叔?”云飞应了,忙跪下叩头,直呼:“崔师叔好。”崔浪点点头,道:“贤侄快快请起。”谓王利锋道:“想不到王师兄你失踪十年,竟然在此娶妻生子。我们听江湖上传言,说你找到了天罡剑后,被人追得走投无路,最后带着一个女子跳崖自尽,想来那女子就是嫂子了。我们只当你已不在人世,想不到竟会再见到你。”原来当日王利锋和徐菀茹跳崖后,果如他们所料,那陕西十姓门的人往山下一看,见这悬崖之深实是罕见,料来二人有死无生,此后传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这铁剑门上下听了这个消息,料想王利锋若是生还,绝不会不带着宝剑回到铁剑门,想来确是遭了不测,也便信了。正是因为如此,崔浪初见王利锋时才会以为自己也死了。
王利锋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便将自己当年的经历一一告知,又把天罡剑递给崔浪查看。崔浪听完,看着这柄天罡宝剑,突然疑道:“王师兄是说自己这十年间从未离开过这里?”王利锋道:“此处四面绝壁,凭借我的功夫,又怎能逃出谷中呢?”崔浪心想:“不错,刚刚王师兄他也说了,他们夫妇二人可是不想这小飞儿终身待在这里的,若是能出去,绝不会现在还待在这。”道:“如此说来,倒是合情合理,那么近几年来江湖上的种种惨案,自也非王师兄你所为了。”王利锋惊道:“什么惨案?难道这十年间江湖上发生了不少大事?”崔浪道:“王师兄你被困于此,毫不知情也是理所应当,这十年间确实是发生了不少大事,这其中的经过我便一一告知于你。当年掌门师伯闻讯你失踪之后,是万分担忧,曾派杜师兄和我大师兄二人来西北调查此事,可是没有半点头绪。当时江湖上盛传,说王师兄你已经身故了,掌门师伯找不到你,想到你若是尚且健在,绝对会带着宝剑回去见他,可是终也没有,也便信了那话。”
“我师父就说,虽然王师兄你已经跳崖身亡了,但是恐怕天下之人想要争夺本门五宝的决心丝毫不减,若被那些心存歹意之人无意中得了天罡剑和七星剑,只怕他们必会再来铁剑门索要其余的三宝,弄不好江湖之人为了争夺这两把宝剑,还要天下大乱,就建议掌门师伯派人来找回这两把宝剑。掌门师伯自是觉得师父的话有理,这才又派孔师兄和我来寻。我们到了此地,在传说中王师兄你跳崖的地方仔细查看,发现这山谷极深,纵是丢了块大石头,也是久久听不到回音,料得王师兄你和那两把剑都难以找回,于是赶回去向掌门师伯复命。此时,掌门师伯得报,说是当时王师兄你在西北之时,无极门的程大小姐也曾在此出现。这话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师父和众师兄弟都说无极门心狠手辣,王师兄你许是这个程如玉所害,逼不得已才跳了崖,但是掌门师伯、孔师兄和尹师兄都说不是,我们问为什么,他们却不解释,只是说不准再有此怀疑。我当时就想,定是掌门师伯不想和无极门结怨,是以忍下了这口气,宁可让王师兄你无辜枉死了。”
王利锋听到这里,心想:“师父和大师兄都知道程如玉对我的心思,他们这是在维护我的名声,唯恐有人说我和无极门勾结。可是三师兄是怎么知道的?是了,定是程如玉放回他时跟他有所提及。”只听崔浪续道:“不料我这么想是大错特错了。”他看了一眼徐菀茹,复道:“又过了不久,天华帮和衡山派的那些卑鄙小人便四处散播,说当时他们跟着王师兄你也来了西北,程如玉确实也在,还为了你跟他们大打出手。又说当年在河州,无极门的人曾向王师兄你送了三份大礼,其幕后的主使就是这程如玉。”王利锋道:“这话倒是不假,一切都是程如玉所为。”崔浪道:“王师兄你如此坦诚,可见君子坦坦荡荡,绝不像他们说得那般可耻。”王利锋急道:“他们说了什么?”崔浪又看了一眼徐菀茹,显是有所顾忌,王利锋道:“崔师弟你但说无妨。”崔浪道:“是。他们那些狗贼说,王师兄你跟这位程大小姐关系非同一般,实际上早就私定了终身,那所谓的三件礼物也都是他们无极门的文定之物。”
王利锋骂道:“可恶至极,我王利锋光明磊落,岂会跟魔教的人物勾结?”崔浪道:“这天华帮和衡山派的人向来可恶,他们自称名门正派,那天华帮更是六大派之一,不也跟着抢夺本门的至宝吗?”斜眼看了一下王利锋,见他怒气渐消,又道:“其实他们还说,和王师兄你一起跳下悬崖的就是那个程如玉,当时你们被百怪帮的弟子追得无路可逃,便跳崖殉情。当然了,小弟知道他们传得都是假的,和王师兄在一起的一定是嫂子。”他怕王利锋更加生气,是以加上了后面的一句。王利锋道:“哼,当初天华帮的西门楚羽和衡山派的朱冠霖也都见过我和茹妹在一起,他们也都睁眼说瞎话吗?但是他们把罪责都添到百怪帮头上,又是为了什么?”
崔浪道:“王师兄有所不知,自那之后,江湖上确实没了程如玉的踪迹,就连无极门的弟子也不知这位程大小姐的下落,加之当时也没有人知道永乐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以这种说法才会为不少人所信。”王利锋道:“什么?程如玉也失踪了?莫非她遭了天华帮和衡山派的毒手?”徐菀茹道:“定然是了,当时程姑娘替我俩拦下了这两大门派,他们人数上不及敌人,定是被害死了。”心下更觉对程如玉满是愧疚。王利锋也倍是伤感,忽道:“难怪他们要说百怪帮的弟子把我们逼上了绝路,想必他们是要脱离干系,唯恐‘无极老魔’程世华会找他们的麻烦。”崔浪点点头,道:“王师兄说的不错,掌门师伯和师父也都认为这两派是担心无极门会报复,所以才这么来说。”王利锋又“哼”了一声,显是极为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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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关于另一半柔弱不能自理的那些小事作者归途何在文案七海先生眼里的妻子生活充实,关心家人,热心公益,积极向上。虽然偶尔有点小迷糊人也不太聪明,但并不影响可爱的程度。工作地点有点远,每天都要在通勤上花费不少时间。七海太太眼里的丈夫大好人!靠谱!就像合作伙伴里的那些假酒,说不定是位隐藏在黑暗中的英雄!有点迷信,动不动还会和...
穿书炮灰主母医武双全清冷残疾镇北王虐渣打脸和离改嫁现代古武世家传人,中西医双圣手时清浅穿越成书中的炮灰主母。原书中,原身守寡三年,用自己的嫁妆供养侯府一大家子,是外界人人称颂的好女子。谁知三年后,夫君秦朗带着小妾陆红昭回来了,并且为了不损名声的将陆红昭抬上正妻之位,二人合谋给原身下了情毒失了清白,导致原身清醒后一头撞死。时清浅穿越在原身被下药的节点,她三下五除二的解决要毁她清白的男人们后,去找了昏迷中的有着天人之姿的镇北王解毒,那镇北王正是秦朗的小叔。陆红昭是皇上与一风尘女子所生,是上不得台面的皇家公主。她亦是来自21世纪的古乐器演奏家,靠着现代闻名于世的各种古典曲目和抄来的诗词,闻名于世。时清浅用自己的手段将陆红昭从第一才女的名头打落尘埃,成为了人人厌弃的抄袭者。并用自己的商业头脑成了第一富商,用钱财和医术,养镇北军,拉拢人脉 战场上她英姿飒爽,镇北王秦墨珏与她携手杀蛮夷,杀贪官,灭毁了芯子的皇权...
不渡忘川雪满头夜檀玄昭孟瑶儿绿儿...
重生之金戈铁马作者飞天了简介拓跋真上辈子就只做了短短几年的皇帝,却死在了大婚的当晚。生前一直没懂的是,为何陪他一起打天下的手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跟他翻脸。重生一世,他再也不跟手下抢女人了。只要对方看上哪个的女人,他立刻下令送给他,哪怕是皇后都可以送。可是为何对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沉陛下,你不懂爱专题推荐在线阅读txt下载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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