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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学武心思（第2页）

慧圆摇头，道：“我向他说，我先打。十根针，只中了七根。他料定我必输无疑，第一次打出一根针，中了；第二次，则抛出了三根，又中了……”

姜海晏忍不住插嘴：“一次抛三根？”

“不错，他原本就是行家，抛暗器的手法，绝非等闲。”慧圆由衷赞叹了一句，随后说道：“不过，他输就输在太过自信啦。第四次，他如法炮制，将最后的三根一同抛出，却被我用一串念珠挡了下来，结果他也只中了七根。”

姜海晏脱口而出：“这不是耍赖么……”

慧圆笑道：“规矩是他定的，他并没说不许使绊子，所以即便他很生气，第二局也选择了服输。”

其实，苏辛之所以能赢下第一局，亦是使了绊子。

他轻功不差，但慧圆借助村落屋舍、墙院的起伏，左避右闪，令苏辛一时间追赶不上。

眼见太阳就要下山，苏辛觑准机会，抛出一块石子，将慧圆即将落脚的一堵颓墙打倒一截。

慧圆慌乱间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虽未跌倒，却是因此被苏辛追上。

……

对话间，慧圆已将所有尸首搬到一起。

姜海晏也已拾来许多木头与枯草，堆在周边。

慧圆双手合十，道：“愿诸位檀越转世投胎，好好做人。”

随后取出一个火折子，将枯草引燃。

最近一段时日天气晴朗，枯草干燥，星星之火，很快便蔓延成熊熊烈火，将草木、尸体尽数包裹，直至将一切燃烧成一团乌黑的灰烬。

待火灭后，慧圆方带着姜海晏走出村口，头也不回。

姜海晏还沉浸在慧圆昨日的那场打斗中，追着问道：“慧圆大师，你的武功很好是吗？”

慧圆微微笑道：“不好不坏。”

“我瞧昨天那个黑衣人都打不过你，如果不是我，最后一局，你肯定赢啦。”

慧圆忽问道：“我昨日交代你，教你不要出去，你为何要擅自出去呢？”

姜海晏一窒，未从慧圆的语气里感受到不悦，这才放松下来，如实说道：“我……我其实是想看你们打架的……”

慧圆颔首道：“你倒是诚实。”

姜海晏接着讲道：“慧圆大师，既然你的武功那么好，那我能不能拜你为师、请你教我武功啊？”

慧圆反问道：“你为何要学武功？”

姜海晏的神色霎时笼罩了一层阴霾，他咬牙切齿：“那些官兵杀了我爹爹妈妈和整个寨子里的人，我要学会武功，回去找他们报仇！”

慧圆眉头一簇，语气也生疏了几分：“如此，贫僧便不能收你为徒。”

“啊！”姜海晏吃了一惊，忙问道：“为什么啊？”

“你眼里充斥着暴戾，执念深沉，贫僧若是教你武功，只怕你将来学有所成后，会大兴杀戮之事，那岂不是贫僧的罪过？”

姜海晏一怔，道：“可是父母之仇若不能报，那就是不孝……”

慧圆问道：“倘若你父母泉下有知，他们是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还是希望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姜海晏呆呆的，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只站在原地，不再走动。

慧圆停下步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姜海晏却已下定决心，道：“慧圆大师，你不教我武功，自有你的道理，我也说不过你。可是你不教我武功，即便我跟着你走，也只能普普通通地长大。没有武功，我便报不了仇，到头来，只能当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不跟你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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