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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距离近了。
「不如......你把我放了,我自然不会给你找麻烦,就算我走了,你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达成你的目的吧?」
季宿白立刻拒绝他,将宁归砚的手一抬:「那可不行,没了你,我去哪实行计划,宁归砚,别想着跑,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你信吗?」
要说信不信,宁归砚自然是信的,可他不想信,便将手中的热度拽紧了,再次开口:「那你杀了我。」
「杀了我,我才不会跑。」
他又重复一遍,表情坚笃,显然是不打算当个乖顺的棋子,非要同那手争一争落子的位置。
季宿白垂目,周身的温度冷了几度,他将宁归砚的手抓住,继而头也不回地将人往前带,未做回答。
宁归砚见男人此番的态度,心中也有了答案,脾气也撒了,此刻再闹上一闹,会显得他蠢笨,只得敛了脾气,乖巧地跟着往前走。
两人朝村西走了好一会,原本还算有人气的村庄内一间亮了灯的屋子都没有,却在近了村边时,隐隐约约听见哭泣声。
宁归砚的身体一顿,手被松开,两人一齐朝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不算大的木屋,声音是从屋内最里侧传出来的,时而变换,是两个不同的人发出的泣音。
季宿白在木栅栏前停住,也许是因为有人居住的原因,此处的木门还完善,只不过上面也印刻了不少抓痕。
他两指勾了勾,叫宁归砚在门侧站住,随後抬手在门上重重敲了几下。
那哭声戛然而止。
宁归砚得了示意,将笛子唤出,手中捏着诀,一旦有人来开门,若有不对,立刻将人制住。
毕竟能活在这阴气森森的村落内的,也不是什麽善茬。
屋内的哭声停了,但也没传来什麽其他动静,宁归砚等了一会,见季宿白再次敲门,这次快了许多,带着点急切。
几息後,宁归砚将手中的长笛化为沄潋,拉住季宿白的手,在对方的讶然当中,沄潋的利处在季宿白手臂上划过,划处一条长长的血痕来,将袖口尽数染红。
这举动若是被天一山的其他人看见了,怕是要在心里给宁归砚立个坟上柱香。
可季宿白并未生气,反而挑了挑眉,侧身走到宁归砚身边,『柔柔弱弱』地靠在宁归砚肩膀上,合上眼低头,真真像极了伤的不轻的模样。
宁归砚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抬起手,继续着方才季宿白的动作,将门拍得震响,一边拍,还一边呼唤着,语调急切而恐惧。
「救命!救命!」
喊着喊着,带上哭腔,声音也弱下去,最後淹没在风中,只馀下一下一下拍动门板的声响。
他在门後没有等多久,不一会便听见了脚步声,轻缓缓地带着探究,宁归砚便又添了一把火,拍了拍季宿白的手肘,男人便听话地痛哼一声。
那门後的脚步便不再犹豫,门敞开时,微弱的月光下,一个女人手中举着一把刀走出来,她面色紧张,嘴唇都因此煞白,见到门後坐在门侧的两人,警惕心依旧没有放下。
「谁?」
宁归砚听见惊疑声,撑着季宿白站起,他身边那个半死不死的家伙也恰到好处地痛哼一声,宁归砚便接着机会开口。
「求你救救我们,有东西在找我们!」
他的语气仓皇无措,不顾女人手上那把刀往前去。
门前的女人後撤一步,借着月光看清一些两人的面容,一个闭着眼看上去已经半死不活了,一个蒙着眼,毫无顾忌地想要挤进门,看上去是看不见的。
她犹豫了一会,将刀往後缩。
「嘘,小声点,快进来!跟我走!」
对方将他们带进去,却没往屋内,只是将两人藏在了灶间,那灶间格外小,两人坐下撑不开腿,但也只能就这样呆着,也挤得很。
那女人将刀放在灶台上,低下身,举起手放在唇间:「如果听见什麽声音,千万不要出来,谁喊你都不要去,就是我来也不行!你们应该见过他们东西了,不要轻举妄动,不然谁都保不了你们的性命,呆在这,天亮之後,快点离开这村子!」
她说完,从旁边的草堆中拿起一根绳子,随後走了出去,将门关上,随後窸窸窣窣的和门框相互碰撞的声音传进,大约是将门给锁上了,只不过用的是草绳。
人走後,季宿白还躺在宁归砚肩侧,闭目养神得很得意。
宁归砚笑一声,抬起手将垂落在他肩上的白发绕去,玩弄了一会後,调戏着:「师尊,你喘的倒是好听,装得真像。」
肩侧的人睁开眼,弯了弯唇,从宁归砚肩上直起身。
他抬手看了看手上的伤痕,手在肩侧点了几下,血止住,随後眼前递出来一瓶药,便顺手接下,再抬头时,春风拂面。
「不如你,你求救的时候,我真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说罢,将手中的药丸吞下,药瓶扔了回去。
宁归砚将东西装回储物袋,头也不抬疑惑:「不怕我在药里下了毒?」
季宿白忽然倾过身来:「什麽毒?蛇毒?」
宁归砚:「......呵,那还不至於,我还不想被人人喊打。」
说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屑,走到灶间的门前,轻轻推了推,果真被锁住,但他们要是想出去,定然是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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