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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夫君唤得比骄阳还暖,可段南萧顿觉刺骨,她原是为面圣之事发愁,想在陛下面前搏几分情面。
他段南萧偏不如她所愿。
冰冷指节紧扣她虎口,叶楚悦冻得发颤,听他耳畔细语,“好啊,那便……谨遵殿下吩咐。”
叶楚悦要翠桃传话宫中管事。
徐元盛行至书房,暖光照得四壁鹅黄,叶川柏一袭龙袍傍身,硬朗的眉眼已有疲态,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
“这么晚了,所谓何事。”
“陛下。”徐元盛行一礼,凑近同他小声说几句。
话越说越密,叶川柏面色登时铁青,声音拔高几度,“当真如此?”
见徐元盛点头,他气涌心上,一拍桌案,滚烫茶水洒了一地,地衣滋滋冒烟。
“陛下,当心龙体。”徐元盛忙上前帮他顺气,叶川柏却一把推开,沉下脸。
“十年未见,她能耐是愈发大了,你且回话,明日辰时传召。”
翌日,叶楚悦两人坐马车前往皇宫,车轮碾过冰路,嘎吱作响。
入至宫内,叶楚悦掀开车帘往外望去,皇宫殿宇每一处修得气势不凡。
暖阳照得琉璃瓦顶程亮,层叠交错,宛如游龙御行其上。
两侧红墙衬得雪地鲜亮,隐约嗅到几缕梅香,她不由深吸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她曾在梦中窥见一雪景,与今日所见有几分相似,也算是美梦成真。
“今日殿下心情不错。”段南萧见她眉眼舒展,那神情似从未进过宫,不知其中深浅。
叶楚悦抚额道:“本宫为质十年,如今重归故土,怎不感慨。”
原身势单力薄,三岁时生母生寒疾,遭人污蔑成邪祟作梗,关入冷宫。五年后她香消玉殒,留下原身在宫中残喘。
待到去轩国为质,才有人记起宫中还有一位九公主,叶皇为解敌国疑虑,冠她瑞阳封号,命嬷嬷教授宫中规矩。
生母含冤而亡,又多年无人照看,原身岂会不知,落地轩国时便肆意而为,恶名怕是早传回叶皇耳中。
叶楚悦倒觉着,此法过于激进,无异是损敌一百而自损八百,不值当。
思绪拉回,叶楚悦回眸挑眉,“驸马莫不是第一次进宫?毫不见你惊异。”
“幼时曾与父来宫中游玩罢了。”段南萧从容回应。
叶楚悦笑了笑,他一个镇南将军,进宫还少么,她倒要看他能装到几时。
车外宫婢传唤,叶楚悦原想下马车,谁知段南萧先行撩袍起身,站在车下迎她。
他伸手摊开掌心,叶楚悦轻搭上去,她腰身纤细,着一袭淡紫长裙,裙面翻滚掀起,几朵金玉兰跃然其上。
“有劳夫君了。”
转而朝他嫣然一笑,眼睫扑闪,清澈的眸子宛如池中泉水,清冽甘甜。
一时间,段南萧竟看晃眼,明知她秉性顽劣,待回神只觉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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