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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慧芳瞅了眼自家男人,想起了家里那俩怎么瞧都不算好看的娃。
“我家老林长得歪瓜裂枣,拖累的孩子都不好看。”
林团长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这孩子长得不好看能怪我一个人?”
田慧芳瞪眼,“那你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相中哪家漂亮姑娘了是吧?”
两口子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其他人连忙劝架。
毕竟是秦烈和徐青青大喜的日子。
哪能真的吵起来啊。
热热闹闹的人群很快又散了去。
孙启明抱着一台黑白电视机过来时,将近八点半。
“这么想,你让厨房的老孔给你弄红烧肘子了?有好吃的也不说给我留点。”
孙启明一闻就知道那个味儿。
他倒是吃过晚饭了,但馋虫也被勾了出来。
秦烈接过电视机,“你这狗鼻子,不去派出所当警犬可惜了。”
孙启明说不过也打不过,能咋办啊?
只能另辟蹊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指责秦烈:
“结婚啥都不置办,也不怕人指着你的脊梁骨看笑话。”青年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徐青青露出笑脸,“你好歹也要个三转一响啥的,不然岂不是便宜了他?”
电视机上贴了个红纸条,上面是毛笔字“恭贺新婚,百年好合”的吉利话。
字写的不算多好,这让徐青青找回了几分自信心。
跟她的字差不多嘛。
果然,像秦烈这样长得好,字写得也好的到底是少数派。
徐青青底气足了几分,“可秦烈把他的存款都给我了呀。”
孙启明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这下,笑不出来了。
不是吧哥们,你认真的?
如果眼神会说话,那么此刻孙启明看向秦烈的目光无疑是在咆哮。
秦烈懒得搭理他。
找了个位置,连上电,打开电视机看了下。
新闻时间早就过了。
这会儿电视台正播放着革命样板戏。
孙启明听到就头疼,“换台换台换台。”
秦烈对京剧没什么兴趣,正打算换台,余光看到徐青青饶有兴致的跟着哼哼。
伸到电视机旋钮处的手又缩了回来。
徐青青后知后觉,“你们不喜欢吗?”
她听基地的郑奶奶哼唱过。
连带着自己都会唱上那么几句——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
郑奶奶的女儿不爱听这个,郑阿姨喜欢唱一些粤语歌,偶尔还会问徐青青,“青青,知道华语乐坛姓什么吗?”
徐青青哪知道啊,她茫然的摇头。
然后就会看到郑阿姨神秘一笑。
徐青青最后一次听到那京剧唱腔飘荡在基地,是郑奶奶去世后的那个晚上。
悠悠的唱腔里透着喑哑的哭腔。
与电视机上传来的那珠玉落盘的流水叮咚全然不同。
孙启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徐青青,“天天听,耳朵都长老茧了。”
“这样吗?”徐青青不觉得,她决定抽空学会这出戏,“到时候我唱给你听。”
秦烈温声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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