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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沈京鹤憋笑,怕阮英真的一个羞愤穿着湿内裤出来,赶紧说:“湿着的内裤不能穿,你直接出来穿睡裤吧,明早我让人送新的来。”
沈京鹤说完才反应过来阮英今晚穿的睡裤是他的。
身上一下子有点热,沈京鹤轻咳一声,“快出来吧,早点休息,别在里面憋着了。”
“……我先走了。”
半响,里面弱弱应了声。
沈京鹤没敢多停留,很快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顿了顿,又回身把门紧紧关上。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阮英在浴室纠结片刻,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门外置物架上果然放着套纯灰色的睡衣。
阮英抿抿唇,拿起睡衣,展开这套对她来说过大的睡衣的同时,一股属于沈京鹤的、熟悉好闻的冷香味扑面而来,宣告着这套睡衣曾经的主人。
脸皮控制不住地发烫,阮英眼一闭心一横,先套上上衣,又去穿短裤。
没有内裤的阻隔,阮英刻意将裤腰拉得很低,以免隐私部位直接碰触到布料,但前面和屁股上的皮肤还是不可避免地跟柔软的布料缓慢摩擦着。
一想到这条裤子曾经套在谁的身上,阮英就浑身发麻,又没办法真的不穿就睡觉——那床也是沈京鹤睡过的。
阮英在原地做了半响心理建设,才手脚僵硬地走到床边,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不知是被下午的事情吓到,还是换了新环境还没穿内裤很没有安全感,阮英久违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被一枪贯穿身体的那天。
她回身时已经来不及了。
砰——
子弹跟记忆中一样,毫无阻碍地穿透她的身体,但记忆中的疼痛却没有随之而来,阮英恍然低头,看到自己被穿出一个大洞的腹部,再回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下午的度假区。
还是一样匆惶的人群朝她奔来,阮英艰难地穿过一层又一层人群,喘着粗气终于到达最前面时,突然发现躺在那里的人变成了沈京鹤。
他依然穿着那身把珍珠腕表笨拙地佩戴到阮英手腕上的西装,但此刻却躺在血泊里,血把白衬衫染成刺眼的红,又彻底染红阮英眼底。
阮英几乎听到自己心脏骤停的回响。
她开始慢慢挪动,视线里只有慌乱的人群、自己僵硬移动的腿、还有血泊里的沈京鹤,走了不知多久她才走到沈京鹤面前,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只有可怖的青白,眼皮紧紧闭合着,盖住那双锐利漂亮的眼睛,好像永远不会再睁开。
……阮英觉得自己心脏好像彻底坏掉了,痛得让人害怕,她几乎没办法站立。她跌坐在地,抖着手想要去摸沈京鹤青白的脸,却不知怎么突然下意识一转头,看到不远处,正静静躺着一颗子弹。
那是下午刀被踢落在地的位置。
“不要!”
阮英骤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大口喘着粗气。
她浑身都是冷汗,心脏紧缩着疯狂跳动,眼前还是刚刚梦里的一幕幕,直到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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