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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柳说:“不迟,他连二黄都打不过,你怕什么?”
这话说得好笑,顺哥儿笑一阵,低头看看衣裳。
他在山寨里就爱俏,得身新衣裳到处遛弯儿,生怕别人看不见。现在换了新衣裳,他又琢磨着要不要配首饰。
陆柳给他换了发带,把他的头发重新收拾,用银簪子,戴了两只银镯。别的就不用了。
顺哥儿现在没多少首饰,这样简单大方的过去就行了。
离得太近,家里人都说等他回来,不过去看了。
顺哥儿一步三回头,出了巷子,才直直往老余茶馆去,没再停步犹豫。
在他身后,陆柳和黎峰又一次跟出来了。
他们这次没跟得太近,只在茶馆附近待着,等顺哥儿相看结束,一起回家。
茶馆里,海有田来得特别早。
他从陈桂枝那里听来入赘的事,当时考虑清楚,就为相看做准备了。
他找管事问过他的身价,赎身的银子还差一点,但他看好了一间商铺,可以完成早就接下的委托。看陆杨和黎峰是租下铺面,还是直接买下。不论是哪种,他拿到的抽成都足够了。
要是他们不满意这间铺面,他另外找主顾,也能拿到抽成,都一样。
现在他还不是自由身,平常很少添置衣物。幸而跟着管事长大,他知道体面,衣裳鞋袜都收拾得齐整,算不上新,洗得干净。他还找人给他刮脸刮胡子了,走到外头,他不说,谁都看不出来他是个牙子。
相看的小哥儿还没来,海有田怕茶水凉了,便只点了一盘瓜子。他也没嗑,就干巴巴坐着。
他会选地方,怕跟人错过,是斜对着楼梯坐。顺哥儿刚上来,他就看见了。
他看见顺哥儿,惊了下,猛地站起来,把凳子都撞倒了。
这动静太大了。顺哥儿顿住脚步,等他招呼了,才继续挪步。
海有田会来事,他扶了凳子,往楼梯这边走了几步,跟顺哥儿搭话,“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也是来相看的?我也是,我是陈姨介绍的。”
顺哥儿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了海有田的那张桌子边。
气氛有一瞬安静。顺哥儿一直看着海有田,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好像很惊讶很震撼,也有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一屁股坐下,回看一眼,在这样激烈的情绪起伏里,无缝衔接了害羞。
顺哥儿:?
他只是疑惑而已,但海有田自己把害羞的情绪数次升级,越到后面越不好意思,脸红脖子红的。
顺哥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没办法继续盯着他了,视线往左又往右,又不着痕迹的扯扯袖子、拉拉衣摆。一定是他今天穿了新衣裳的原因!这样太怪了!
他大大方方的来,硬是被海有田影响到,满是不好意思,还开口催促他:“你快说话!再不说话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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