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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错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
裴守说:“你叫了我的名字。”
“我现在不想说了。”
“为什么?以前有什么事我们都能直接说,收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很开心。”
“你都说了是以前。”
朝溪的态度还是有些抗拒:“以前我也不知道,我性格很糟糕。”
他顿了顿,语气冷然:“我都那么糟糕了,你还上赶着找我干什么?”
裴守:“你不糟糕,你很好。”
“很好吗?”
朝溪冷笑:“我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不是你说的吗?”
“林席很好吧?和我完全不一样,认识一个月就迫不及待想表白,天台九十九朵玫瑰和一墙的三角梅,不都是你要给他的惊喜吗?”
裴守不敢接话,很害怕自己说错什么。
“他一走你就来找我,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就活该当他的替代品吗?”
“不是。”
裴守紧盯着角落里的朝溪,没想过这种自轻的话有一天会从朝溪的口中说出来:“你别这么说。”
朝溪用力闭上眼,轻声说:“可我现在就这么觉得。”
“裴守。”
朝溪还是没有忍住,语气里裹着浓重的倦意。
没想到他和裴守吵架又吵架,所有不顺的事情压下来,到最后,心里想的话却依然只能对裴守说。
“裴守,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裴守将出口的安慰一哑。
他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源头。
他们都以为那场生日让朝溪最难过的是欺骗,其实不是,朝溪迟迟走不出去,是因为他真的听进去那些话,真的开始怀疑,这段关系的变质,裴守的改变都是因为他。
他有多恨裴守,就有多厌弃自己。
“……对不起。”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
裴守的道歉还是没能说出口,他隔着一层玻璃,越过中间的人群,看见朝溪一点点将以前不爱吃的海盐蛋糕吃下去。
裴殊慢吞吞地冒出头:“要去和他道歉吗?他这样,我心里有点奇怪。”
裴守问:“奇怪什么?你不是说自己喜欢林席吗?”
裴殊反驳:“我那是以为你喜欢林席啊!”
他小声道:“你揍林席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可是你刚才和朝溪打电话,我觉得很难过,明明你才是糟糕的那个人。”
裴殊顿了顿,低声补充:“你和我。”
裴守的右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裴殊认真道:“去和他道个歉吧,别让他难过太久,我还是比较喜欢朝溪笑起来的样子。”
裴守问:“他会厌烦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比起海盐蛋糕,他可能更想吃提拉米苏。”
于是在朝溪吃下第三口海盐蛋糕时,穿着工作服的女生端来一份提拉米苏,放在他面前:“这是您朋友为您点的提拉米苏,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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