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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陈骊是个太监,是先皇最钟爱的太监。只是新帝登基之后,他便被新帝打发来了临淮,俸待遇依旧,却彻底远离了灞陵的政治中心。
瞧他的容貌,不过二十出头,其实他已经伺候先皇多年,加上新帝登基这几年,他怎么都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奇就奇在他保养极好,竟是一点皱纹都没有,活脱脱一位阴美小公子。
“此事我自会处置。”陈骊沉声吩咐,“今日来此,只想确认一事。”
知府紧声道:“大人请说。”
“救那老头子的公子,确实叫花九?”
“确实如此,他还有一块陛下亲赐的玉牌。”
“是他就好。”
“啊?是自己人?”
陈骊悠然坐下,端起茶盏拨了拨浮沫:“不算,却是个懂事的人。”
“此话怎讲?”知府越听越迷糊。
陈骊淡声道:“今科探花郎,颇受陛下喜欢,突然辞官而去,你觉得是何原因?”
“原来是他!”知府大惊,中举是每个士子的毕生所求,这难得中个探花,就因为被郡夫人看中就辞官了,莫说他没法子理解,想必天子也没法子理解。
陈骊提点知府:“皇后娘娘也颇是看重他,原想给腹中未出世的孩儿找个太傅,哪知这小子竟是一走了之了。”略微一顿,“你说他有陛下亲赐的玉牌,想来必定与陛下做了什么约定,此事若不查清楚就贸然对他出手,可是会坏娘娘的大事的。”
“原来如此。”知府算是懂了,探花郎那样的香饽饽,突然辞官,多半是害怕卷入灞陵的乱局之中。
陈骊继续道:“所以,此人我去探探,你就当不知他收留了那个老头子,不要打草惊蛇。”
“是。”
“他日娘娘若是诞下龙子,他日入主东宫,定然少不得你的好处。”陈骊说完,只喝了一口热茶,“茶是明前龙井吧?”
“回大人,确实是明前龙井。”知府哈腰回答。
陈骊笑道:“给我备上两盒,我去见个好友,还缺份礼物。”
“下官这就是备。”
“嗯。”
这边知府去准备龙井了,小院这边,花九一边救治旺财,一边将那老人的经历一一告诉霍桐儿。
霍桐儿越听眉头就越紧,看了一眼那边喝了汤药歇下的老人家,只觉忐忑。这案子恐怕并非一般的人牙子案件,线索若在其他州府断了还好,偏偏是临淮,这可是大燕的南都,里面住了不少惹不起的大人物。倘若真是其中一人,她们怎么奈何得了?
“妙娘。”花九见她久久不回声,也知她在担心什么,“我知道此事危险,可我既然遇上了,实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观,看着两个无辜的生命活生生的死在眼前。”
花九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当初也不敢管霍桐儿的事。
霍桐儿喜欢她,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她的善良可亲。事已至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必知府定然很快便知道她将老人带到了这里,总要想法子打消知府对他们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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