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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禾戳戳她的大腿侧边的睡裙:“礼物喜欢吗?”
方知予珍爱地摸一摸耳机:“喜欢。”
祝清禾把脸埋进被子蹭了蹭,再仰起头,眼睛弯弯的。
“那送礼物的人呢?”
“什么呀。”
“喜欢送礼物的人吗?”
方知予拿着耳机安静,浓密的睫毛半垂着,筛落暖白的灯光。
祝清禾巴巴地望她,方知予忽然莞尔转身:“不告诉你。”
祝清禾只能望着她窈窕的后背,吊带裙包裹细腰,露出酥白的藕臂。
啊?
怎么这样啊。
祝清禾闷进被子嘀咕:“我说喜欢你,你都说收到了。”
“反正你收下了哦……”
祝清禾的声音越说越小,方知予转过身来,眼里噙着笑,拢起祝清禾颈边的毛巾,擦干她的头发,然后插上吹风机对着她一阵嗡嗡嗡。
温暖的风吹散洗发水的清香,飞起来的发丝呵得方知予脸颊痒痒。
她撩开头发丝,用梳子给祝清禾梳好,跟过年抱小年猪一样地把她放进被窝,食指点点她的鼻头:“累成这样还惦记别人。”
“赶紧睡觉。”
祝清禾闭着眼睛还不服气,话音像做梦呓语:“就惦记,就记。”
她张张嘴,追着方知予的点在鼻头的手指要啄,方知予笑着躲开,祝清禾就委屈地哼哼。
方知予的指尖在她脸上逡巡一会,祝清禾脑袋一歪,陷进大白枕头不动了,鼻子里呼出均匀的气息,小夜灯轻轻照着她白软的脸庞。
夜色沉沉,微小的水雾还在空气里缓缓飘浮,方知予呼吸着有祝清禾在的空气,心境终于安宁。
过去的二十四小时过得很忙碌,好像每个小时都裂变成好多天,一会在这,一会在那,一会难过,一会开心。
不管在锦城,还是在江城,不管闹矛盾,还是说和好,她们都在一起不曾分离。
方知予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祝清禾抱着一角被子,嘤嘤呜呜好像在说什么。
方知予俯身贴近她,两只手撑到她肩膀两边,祝清禾翕动的嘴唇发出细碎的声音:“不要扔掉我……”
“爸爸,妈妈,不要扔掉我……”
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即使在梦境里
也小心翼翼,不敢大声。
也许是因为祝清禾内心深处明白,做梦也求不来母亲的复生和美满的家庭吧。
方知予低垂眉毛,眸色深深,怜惜地抚慰沉睡之人的额角。
她又何尝不是呢。大洋彼岸的父母或许后半生都不会再原谅她。
她不能改变孤独的过去,但能拥抱另一个曾经温暖她的孤单女孩。
方知予低头在祝清禾的嘴唇浅浅一吻:“你知道吗,你帮我走出了最难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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