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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斯钦巴日的手臂紧紧拥抱着他,啃咬沈怜枝秀气的喉结,「我恨你,我恨你!!」
沈怜枝快痛死了,斯钦巴日简直是想杀了他,他急喘着转过头,兽皮毯上被砍烂的金冠的残骸刺痛了沈怜枝的双眼。
怜枝骤然奋起,抓着斯钦巴日发尾高竖起的辫子狠狠一扯,用力的几乎要将这小蛮人的头皮也给硬生生扯掉。
斯钦巴日吃痛,大叫一声,而沈怜枝则趁乱往外爬。
斯钦巴日环住他的腰,将他往後一拉,他的胸膛贴着沈怜枝的脊背,那炽热的身体将怜枝烫得浑身发抖,痛楚让他愈发清明,怜枝扬手扇了斯钦巴日一耳光,「放开我——放开!!」
那「啪」的一声响无比清脆响亮,斯钦巴日被这一耳光扇得眼前发黑,却仍然不肯放开沈怜枝,他猛甩了甩头,低吼道:「贱.人,你还敢放肆?!」
怜枝忍着痛,找准时机踢他踹他,狠揪他的头发,他喊哑了嗓子,声音沙哑凄厉,「畜生,你是畜生!」
「我是畜生,在你心里我什麽都不是!」斯钦巴日冷笑,「你的景策表哥倒是正人君子…不过是个逃跑的懦夫!」
「无能至极……连心上人都留不住的废物!」
沈怜枝尖喊:「你也配说他?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啊!!」
***
夜深。
多事之秋,草原上只能听得偶尔的蝉鸣声,毡帐隐匿於暗夜中,静谧安宁。
唯有王帐时而响起啜泣声,时高时低,凄厉而哀婉,旭日干伫立在王帐外,如同一座无生息的冰冷石像。
「呃……」紧闭的王帐被一条蓦然伸出的手臂破开,白皙的手臂,骨肉匀停,手背上隐隐可见几条蜿蜒的青筋,手指难耐地蜷缩着,紧扣着地面。
而後半个赤.裸的身子探出王帐来——
那人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来,旭日干低垂着眼眸,看着沉闷无情——可在目光触及那人面容的那一刻,他的瞳仁骤然一缩。
「救救我……」沈怜枝的面颊上红了一片,那乾涸的痕迹像血,怜枝朝他伸直了手臂,清丽的面容爬满了泪痕,狼狈却也迷人,「救我……放开我…放我,啊!!」
另一只手从王帐中探出来,准确无误地掐住了他纤细的後颈,像捉一只猫崽子一般将怜枝提了回去,怜枝被那股力道拖拽着,又无力挣脱,只能眼眶含泪地朝旭日干伸手,「救……」
可他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便被拽回了斯钦巴日面前,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在怜枝眼中宛若地府修罗,「救?」
「沈怜枝,你自找的。」
说着,斯钦巴日的攻势愈发恐怖,火烧火燎的刺痛感使他浑身痉挛,怜枝体会不到一点快感,也许他不该激怒斯钦巴日的——
只可惜怜枝在吃足苦头之後才明了。
他成了俎上肉,任由斯钦巴日折磨,怜枝拖着两条无力的腿往外爬,他已失去了尊严丶骨气,宛若一头断了腿的,奋力逃出虎口的羊。
怜枝的手在兽皮毯上胡乱的挥着,血迹乾涸的手指抓着兽皮往外爬,他面颊惨白,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死不瞑目的水鬼。
「你跑什麽,沈怜枝,跑什麽?」
斯钦巴日掐着他的腰,毫不顾惜地大力挞责,他直起身,发丝亦被沈怜枝拉扯的不成样子,斯钦巴日单手将额前的碎发捋至脑後,怒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欲望。
他的面颊染上薄红,「哪怕当不了阏氏,你也别想着离开我……沈怜枝…」
他做得尽兴,欲望蒙蔽了他的双眼,斯钦巴日的灵魂恍若泡在了一汪温热的灵泉之中,那感觉叫他无法自拔,在这样的交缠中,他能短暂地忘却沈怜枝的背叛,与他自己的可悲——
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斯钦巴日双手撑在沈怜枝身侧,低沉地喘息着,他垂着头,沉默片刻,良久才沙哑地开口,「沈怜枝,你与我…」
话未言尽。斯钦巴日倏然住口,他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沈怜枝惨白的脸,因为剧痛而微微蜷缩着的身体,再往下……
斯钦巴日瞳仁一缩,嗓子眼像被人用匕首扎穿了——
怜枝的腿间,缓慢地淌下一道殷红的血流,一滴接着一滴,滑过皮肉留下一道道红痕。
那一刹那有如天崩地裂,斯钦巴日顿时手脚冰凉。
第39章伤痕
一轮暖阳自远方缓缓升起,光辉徐徐映照在碧青的草上,草原上鸦雀无声,人影寂寥,明明晴空万里,可整个单于庭却好似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一身着胡服的女子疾步匆匆地往公主帐处走去,她猛然拉开帐帘,而後走到方醒来不久的苏日娜身边,倾身凑到她一侧同她耳语几句。
苏日娜静默地听着,起先还面色沉稳,可听完後却倏然变了脸色,一双眼睛圆蹬:「你说什麽?!」
「小产?」苏日娜不可置信道,「他是个男人,怎么小产,你疯了?」
侍仆神情凝重地同她点了点头,苏日娜抬眸睇她一眼,那侍仆则眼疾手快地为她穿上衣裳,苏日娜将长发一拢,面色沉重地走出帐外。
只见不远处的王帐外边围满了人,苏日娜紧皱着眉走到候在帐帘外的旭日乾面前,「究竟出了什麽事!」
「公主。」旭日干抬起头来,脸色似乎也不好看,「阏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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