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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彦博眨巴了一下眼睛,“有多好吃?”
富弼难得露出了馋相,说道:“要不我请你吃一顿?”
文彦博点头应了,两人等下衙之后就去了夜市。
等看到州桥夜市的盛景时,文彦博不禁就呆住了。
“老夫上月才来过,那时这里并无这般繁华,却是为何?”
两人穿着便衣,身后跟着两个仆役,就像是两个小老头在闲逛。
富弼笑眯眯的道:“也就是最近才热闹起来的。”
“汴梁城中的夜市不少,突然繁茂的话,不是其它地方出了事,就是这里出了宝。谁干的?你先别说,让老夫来猜猜……”
“官员自然是没那么大的能耐,有也不敢闹腾。那么定然就是权贵……是宗室吧?”
这就是宰辅的眼光。
“你猜对了因由,却没猜对人。”
富弼笑道:“是一个少年弄出来的。”
“少年?哪家子弟?这等手段可不等闲。若说是苏轼老夫还信。”
“苏轼已经回家了,那少年叫做沈安。”
“哦!哪日倒是要见识见识……”
两人在闲话,恰好对面来了一个少年。
“那小娘子好生可爱。”
富弼抚须赞美着少年抱着的那个女娃。
“那条狗……他竟然背着一条小狗?”
“哥,炸肉。”
果果在看着周
围的美食,却对煎炸的东西情有独钟。
沈安看了斜对面的两个老人一眼,说道:“以后十日才许你吃一次油炸的食物,免得你明年就成了小胖墩。”
“哥坏!”
果果嘟嘴不乐,趴在沈安肩头的花花马上就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手,没两下果果就笑了起来。
“安哥!”
“沈安!”
两边的小贩朝着兄妹俩拱手问好,沈安也单手回应,果果都板着脸在学拱手,只是她穿的多了些,两只手很艰难的才能抱拳。
“他就是沈安。”
富弼的话里没有情绪。
文彦博笑道:“有些意思,若是读书有成,老夫倒是愿意教他一教。去问问。”
他身后的随从马上就追了过去。
富弼低声道:“他是沈卞的儿子。”
“回来!”
文彦博喝住了随从,然后回身道:“老夫不想吃了。”
富弼叹道:“沈卞估摸着去了。”
文彦博止步,皱眉道:“沈卞离经叛道不说,还放着京官不做,跑到雄州去,说什么要练好兵,然后收复燕云,蠢货!”
富弼叹道:“当年老夫也曾一心北望,可好水川一战,定川寨一战,大宋竟然连李元昊都……哎!妄谈刀兵之事,耗费钱粮不说,弄不好西夏和辽人勾结起来,大宋顷刻间就会有不忍言之事啊!”
“你说亡国之祸就行了,难道老夫还会去胡乱传播一番?”
文彦博微微眯眼,说道:“当年你跟着范文正一起主持了庆历新政,结果失败。至此你也该知道大宋需要的是修生养息。而那沈卞每每鼓吹北望燕云,说什么拿下就是屏障。这些谁不懂?可谁能拿?”
富弼的眼中多了哀伤之色,说道:“太宗皇帝一败,大宋再无北望的可能了。”
文彦博也叹息道:“那一战啊!”
富弼看了他一眼,竟然看到了泪光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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