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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芮弗凝望着她的眼睛出神,忘我地伸出手将她前额杂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熟悉到两人曾经赤诚相见过,塔拉芮弗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有哦,城主大人,我的丈夫管束我很严重,我几乎没有见过其他的异性。”艾薇里安随口编了个瞎话。
谈到她的丈夫,塔拉芮弗才如梦初醒,而这也让他感到更加怪异,但此刻越解释越显得他像个轻浮的毛头小子。
不继续这个话题才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只是以“扰乱治安”的罪名被关押在普通的牢狱中,看到艾薇里安他便情绪激动。
艾薇里安平日里在修道院,那群人讲话骂人都很收敛,她还从没一次性听到过那么多污言秽语。
从人格的辱骂,到造谣式的辱骂,从她的父亲骂到她自己,最后甚至说道——“怪不得城主帮你,你这个是不是和他睡了,我就说呐,怎么一看你脸色红润了,原来是被滋润了。”
骂来骂去,又回到了这里,在他口中艾薇里安的所作所为,所得到的庇护好像都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爱意获取到了。
塔拉芮弗远远地看着,这些骂得很难听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到。
艾薇里安轻嗤一下,她有些好奇:“如果城主在这里,这些话你还敢说吗?”
“他在又怎样,我照样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心虚了吧。”男人梗着脖子说。
“对啊。”艾薇里安凑近那囚笼,“我确实和祂睡了,你说的没有错啊。”
听到艾薇里安承认,男人反而比刚才更激动:“
好啊,艾薇里安,你不守妇道!”
“什么妇道,我不守哪一条?”
听到艾薇里安的逼问,男人顿住了,他哪里知道,他不是那群文绉绉的修道士,只是游手好闲的混混,大概连西大洲的律法都一窍不通。
“原来,我梦境中最畏惧的东西,就是这样一个窝囊废……”艾薇里安喃喃。
塔拉芮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好了吗?”
男人这才发现,城主也在。
他开始回忆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冒犯城主,肯定是有的,他已经在观察城主有没有听到,听到后有没有震怒了。
男人刚想辩解,转头却看见艾薇里安早已双目含泪。
???啥时候哭起来的?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艾薇里安转向塔拉芮弗,“城主大人,感谢您带我来见他,不过我想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城主大人您别听这女的胡诌,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她就这个样子了……”男人想辩解,却被塔拉芮弗打断。
他嗫嚅着还想补充两句,却见塔拉芮弗带着哭泣的艾薇里安转身走了。
塔拉芮弗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只能生涩地安慰艾薇里安。
“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哭泣,五日后你与他议离时,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艾薇里安眼皮扣动,一滴泪缓缓流下,她看着塔拉芮弗正义感满满的样子,夸赞道:“感谢您,城主大人。能不能再麻烦城主大人,陪我回一趟家,我想取一些东西。”
塔拉芮弗最终还是没舍得拒绝。
而远处最后一抹日光也隐入地表,夜晚总是来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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