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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待定,等夏天淇回来以后再说吧。我只是提前通知你,让你做好准备。」
「谢谢,」严丞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说,「可你这种做法更加令人无法安心。」
「这是我的目的啦!」叶逸云笑嘻嘻地挂断了通话。
严丞收起手机,翻了翻记录项,完全没有发现夏天淇回来的时间记录。那家伙似乎说过归期不定?一群损友!
幸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基本是在严丞掌控中度过的,没有什么意外事件,每天的生活都按部就班,十分有规律。
严丞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极度缺乏自控力,所以每天要重复着规律的生活才能安心,或者说过着枯燥乏味的生活才能令他感到安心。
「泰斗」就是一号损友夏天淇中学时候给严丞起的外号,全称是「乏味泰斗」。严丞的生活基本就只有工作,没有什么平常的兴趣爱好。偶尔的娱乐是去图书馆看书,也偶尔借一些感兴趣的书回来当做睡前读物。
不过那本《两性生活史》,严丞一页都没有翻开过。
这个星期六也是个天气不错的日子,严丞想着很快就能摆脱上周令他心情变糟的书,连脚步都不由地轻快了一些。在自助区还掉了那本封面就充满误会暗示性的书,他有些愉悦地回到了上周停留过的书架附近徘徊。
是不是该选点哲学书看呢?反正看不太懂,或许看着看着就犯困了吧。而且这种常人看起来有些枯燥无趣的书,大概比较适合自己的形象?严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肤浅有些好笑,于是难得处于休闲状态的他也干了点天马行空的事——他对书架上的哲学书们点头道:「产生这种想法真是对不起大家……」
「噗……」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严丞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微笑着的讨厌的祁析。总是在同一个人面前失态,纵使严丞被社会磨练出的厚脸皮也有些扛不住,他有些局促了起来。
「对不起,」这次是祁析率先道歉,「我不小心听到您说话,请见谅。」
「啊,没什么。」严丞有些尴尬地挥挥手。
「您或许是想到哲学书籍比较无趣吧,」祁析似乎习惯了向读者介绍书籍,十分自然地接了下去,「如果您对哲学书感兴趣,我向您推荐robertcloon教授的《thebigestion》,这本简明哲学导论很适合入门读者。再次为我的失礼向您道歉。」
「不用在意,是我说了奇怪的话,」严丞觉得自己都要脸红了,连忙表示。不过对于这种彬彬有礼的道歉他真是十分应付不来,短暂的空白以后,他又没话找话道:「啊,你说的那本书在哪?我看看怎么样。」
「在这边,请随我来。」温柔和善的人说道。
……就这样,严丞再次踏上了不归路。
这周严丞又借了一本「计划外」的书。他的心情除了非常糟糕,还有更多的无奈和复杂难言。那个温和型的人多说几句话,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严丞彻底得出了一个结论:祁析真的是个危险人物,必须远离!不,他早就知道必须远离这一类人,温和型的人真是太讨厌了!
不过出于好奇,严丞还是在睡前阅读了祁析推荐的那本书,确实如他之前预想的那般,一连好几天他都很快产生困意入眠。
这令他对哲学书充满了严重的愧疚感,全部都是祁析的错!
现在,是这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这个星期进行到现在都是井井有条的,一切按序就班。严丞在「晚上八点至九点三十分加班」这一条上打钩。打钩代表开始做的事项,划掉则代表已把此条事项做完。
但是在接近晚上八点三十分的时候,这一切被一通电话打断了:「泰斗我回来啦!」
「嗯。」严丞继续看着文件。
「真冷淡,我离开了这么久你都没有想我吗?」电话那边传来故作委屈的声音。
「没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人嬉笑了一下又继续用元气满满的声音问道,「你今晚有什么计划吗?」
「加班。」
「果然,」电话那头咕哝了一声,「我给你带了礼物,要来拿吗?」
严丞停了几秒,看了眼还没处理的文件又回忆了一下十点到家的计划,果断拒绝道:「你懂的。」我讨厌日程表被打乱的感觉。
「哈哈哈,」那人一阵笑,「每次打断泰斗的计划最愉悦了!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忘了提早和你说。但是我这边有个小型party啦,你来坐一会儿吧?」
「再见。」严丞皱眉,摁下了手机的挂断键。
严丞有写日程表的习惯,从早到晚每一个时段做什么都有详细的计划与记录,并且他总希望在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严格执行。
日程表里计划外发生的事,分为不可抗事件和可选择事件,可选择事件又分为值得做的事和不想打破计划去做的事。这是一个典型的计划外可选择事件,而严丞一点也不想为了这件事违背今晚加班的日程安排。
打电话来的人叫夏天淇,严丞的一号损友,性格开朗跳脱,常常以蓄意破坏他的日程计划为乐。这是他莫名其妙结下孽缘的一个朋友,或者说是他莫名其妙结下孽缘的朋友的弟弟。
严丞正准备继续加班,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他无奈地拂起额发。「晚上好,经理。」
「刚刚天淇发信息来说我虐待下属,我想一定是你又在加班了。」电话那头是严丞的上司,夏天淇的继兄周凛。
「我是自愿加班,不会上报加班费,经理放心。」严丞有些烦躁地转动手上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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