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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重新回到黑暗,听觉被悄然放大,他听到下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你刚才在客房,又流鼻血了?」
呼吸可闻的房间里,即使被刻意放轻,这句话仍旧明显。
「嗯?」
「没,没什麽。」
云绥抓了抓头发,懊恼自己的失言,突然听到下铺同样轻轻地说:「可能太热了吧。」
他张了张嘴,心里涌起一丝後悔。
如果是清醒的白天,他会适时闭嘴。但夜晚模糊了人的自控和理智,他听见自己问:「你流了多少啊,呆那麽久?」
下铺的人安静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我怕我提前出来你从窗子跳出去跑了。」
云绥身体一僵。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画面一股脑地钻回来,他後知後觉,迟阙主动离场甚至先声夺人给他指令,都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帮他缓冲!
一种别扭的暖意涌上心头,他不自在地翻了个身。
下铺的人语气如常:「早点睡,先说好,我不负责叫起床,只负责长记性。」
云绥:……
「就你会说!睡觉!」
事实证明,迟阙不止会说,他还说到做到。
云绥早上醒来时,已经是六点二十了。
「卧槽!」他从床上弹起来,飞速爬下楼梯冲向洗手间。
稀里呼噜洗漱完才发现,迟阙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写英语周报。
见他洗漱完成,迟阙抬笔指了指椅子,云绥赶忙过去把校服抓起来。
昨晚抢床太激烈,衣服放哪都忘了。
「我靠,你叫我一下会怎样呢?」云绥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嘴上还不忘抱怨。
「会叫你一下。」迟阙收好周报伸了伸胳膊。
云绥:「……」
「我说过我只负责长记性,六点十分的时候那个闹钟就响了快半分钟,我还专门把它举起来对着你的床板。」
「……」
「好了别说了。」云绥捂着脸抬手打断迟阙的情景再现,不忍直视,「别说了。」
果然,人教人记不住,事教人才记得住。
上车後,云绥习惯性打开论坛。
很好,他和迟阙那个离离原上谱的赌已经在整个论坛传疯了。
有一个赌他和迟阙谁叫谁老公的甚至盖起了高楼。
昨晚的事故重现,云绥尴尬地蜷起手指,指尖划过屏幕,刚好露出了本楼楼主的。
章鱼小丸子。
云绥冷笑一声,截图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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