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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江同单手撑地,左手收在胸前,像只跛脚的猫。
陶希洪着急地蹲下身:“伤到哪儿了?”
“没事,”他缓缓吐了口气,抬手示意陶希洪,“拉我一下。”
他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陶希洪身上,陶希洪单手撑不住,搂着腰把他捞起来。
许江同取下左手的护腕,没有看到肿胀的地方。他又按着骨头前后活动了一下,隐约有点痛感,没忍住咬了下嘴唇。
陶希洪见状心疼地抓住他的手:“我带你去医院拍片吧。”
“小伤,不碍事。”许江同指着旁边的包,“帮我拿下药。”
陶希洪从包里翻出喷雾和绷带,托起他的手腕小心地喷了几下。
虽然看不到细节,许江同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手在抖,突然笑了一声,调侃道:“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陶希洪委屈地抬头和他对视,又垂下头嘀咕说,“我担心你啊。”
他的手每年都会创造出许多艺术品,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陶希洪觉得喊他来打球,却没有把他保护好,是自己失职。
“我要是真伤到手,肯定比你急。”许江同察觉到他的自责,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陶,你怎么和我家的狗一样蠢?”
陶希洪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地方,不甘心地接嘴:“不要用那只臭狗来形容我!”
高勋站在边上,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又不忍心打断情侣间的小把戏。
“这个位置对吗?”“嗯。”
“没弄疼你吧?”“我不疼,你稍微用点力。”
“要是疼记得和我说。”“好。”
……
类似的伤,陶希洪处理过很多次,却捧着许江同的手小心翼翼地磨蹭了好久。等固定好手腕,他问:“还打吗?”
许江同看了眼计分板,26:25,教师队落后一分。
“至少把这局比完。”他小幅度地活动手腕,笑着宽慰说,“万一第四局就能定胜负呢?”
就目前形式来说,他们的胜算并不大。陶希洪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答道:“好,我不会再让他们拿一分了。”
说完他朝许江同伸出了手,许江同默契地和他击掌,随后握住他的掌心,从座椅上站起来。
章成念在上过许江同的课,小声问了句:“许老师真的还能上?”
“老婆说行就是行。”陶希洪相信他的判断,拿出了奉陪到底的气势。
章成提醒他:“你刚才那声老婆,全馆人都听见了。”
“所以呢?”
“许老师居然没有反驳?在公开场合搞师生恋,也太明目张胆了。”
“他又不是我的直系老师,怕什么?”陶希洪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心想既然已经逞口舌之快,不如爽到底,“反正迟早要公开的,早说早享受。”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很忐忑——许江同肯定是没听清才默认了这个称呼,但其他人看来,他们早已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了。陶希洪怕影响他的工作,准备将计就计,直接摊牌。
经过漫长的休息,比赛再次开始,由校队的副攻发球。
这是他们队的局点,发球队员面色凝重地站在场外,沉默地平视前方。
发球的力气似乎过大了,后排接球的队员一直紧盯着球路,往后跑了几步,没有再追下去——是个明显的界外球。
裁判吹哨示意发球失误,双方再次回到相同的起点,大大提升了处于劣势的队伍的士气。
轮到教师队的接应发球。球成功落到对方界内,谭新凯上前接球,又因为没有估算准落点,把球接飞了。
球在他的手腕上滚了一圈,没有抬升到理想的高度,而是以大角度的斜线直接过网,朝许江同所在的三号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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