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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儿,不瞒你说———”祝凌迟疑了一瞬,异常诚实道,“我疯狂心动。”
诚然,前面的限制条件不少,将“宋兰亭的承诺”限定在了一定范围,但架不住祝凌的要求,刚好就在范围内啊!
只要她拿到了魁首,她就不用去为卖玻璃卖镜子的事与掌院细细掰扯,而是直接要求掌院兑现承诺就够了!
就算是抛出来钓她的饵,也让她完全无法拒绝啊!
祝凌话语一转:“学生必全力以赴。”
【你真要争魁首?】
“让我考虑考虑。”祝凌回复系统,“虽说全力以赴,但全力是多少,也是可以商榷的。”
宋兰亭垂眸,指尖落在那块“明”字牌上:“那郭士子认罪之后,大夫发现他体内有毒,百姓闻之,都说那是被厉鬼缠上后染上的鬼毒。”
白磷是有毒的。
宋兰亭此举是在提醒祝凌,小心她自己也不小心沾上了毒。
祝凌道:“心中无鬼,自不惧毒。”
她已知晓,并处理好了。
宋兰亭笑了一声,他把那五枚牌子向前一推:
“向北见山中溪,所有登山之人均在此处,太阳落山即止。”
意思是让她去目的地,等到太阳落山后。太阳落山后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要参加争夺魁首的比赛。
“多谢先生。”
祝凌一揖,退出了竹屋。
等她赶到溪边时,那里已经站了三个人,三人之间泾渭分明,颇有几分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他们听到了祝凌过来的动静,纷纷抬眼望来,其中有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一看清她的脸便气势汹汹地迎上来。
“你就是乌子虚?”他上下打量了祝凌一番,目光在她腰间停了一瞬,眼皮一撩,神色挑剔,“脸上有瑕,貌丑无盐,举止猥琐,还是个我出行时只配跪在路边的贱民,我要是像你这般一无是处,早就自挂东南枝,盼着来生投个好胎了。”
“这般卑贱的人与我共居一地,真让我如入鲍鱼之肆,被恶臭熏晕。地上尘土,也敢与皓月争光?”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就你这般人,也配得起‘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
“你若是对我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再自行下山,我便不追究你脏我眼睛之事。”
【?】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系统小圆球在意识里噼里啪啦闪光,【敢骂你?怼死他!】
祝凌学着这少年的动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副瞧不起的神态做得比他更加气人:
“五短身材,眼下青黑,容貌磕碜,衣着怪异,嘴臭无比,阁下何不以溺自照?”
你长成这样,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呢?
“你———”
“我闻这山中溪边、幽静之所,有恶犬狂吠……哦,不对,辱犬了。”
祝凌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调子,再一次看了他一遍,语气做作而惊讶:
“噫———这位公子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样慌忙避开:“我生长在乡里,常听说颅内有疾之人,要发病之时都是面色涨红,话语癫狂,等胡言乱语过去了,便会口吐白沫,最严重的甚至还会出手伤人。”
“我从小在医馆帮忙,像公子这样的情态,身患疾病的,八九不离十。”
祝凌啧啧叹息,目露怜悯:“这位公子,莫要讳疾忌医,有病趁早治,不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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