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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影壁墙时,他瞥见自己映在红绸上的影子,肩宽腰窄,如同一柄入鞘的军刀。
厅内暖光漫上来,许斯晨在喻秋霜身侧站定,深色西服上的暗纹随呼吸起伏,像极了雪原上被风掠过的松林。
他望向南鹤青手中的聘书,目光沉静如潭,唯有唇角微抿的弧度,泄露了些微少年人的紧张——恰似冰面下奔涌的春潮。
南家正厅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暖光,主傧刚抬手要接金聘书,喻秋霜径直从许绍安手里接过红绸包裹的金聘书,腕间翡翠镯子与聘书封皮的鎏金纹路相映成趣:“这桩事,还是我这当奶奶的亲手递才合适。”
语调带着软糯,尾音却透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许绍知立在侧旁,藏蓝呢子中山装扣至最顶一颗,领口别着枚黄铜领针,退伍多年仍保持着军人特有的挺拔肩线。
南鹤青接过聘书时,喻秋霜特意将红绫结朝他的方向转了半寸:“鹤青兄,斯晨这孩子打小就倔,但认准的事我就知道错不了!”
正厅酸枝木长案前,喜婆身着红缎对襟褂子,抱着烫金礼单笑意吟吟。
当最后一箱聘礼“咚”地落定,锁与案面相撞的脆响里,她展开礼单朗声唱喏着当最后一箱聘礼“咚”地落定,铜锁与案面相撞的脆响里,她展开礼单朗声唱喏:“黄金二十铤,寓意成双成对……”
另一面,穿过垂花门,两株合抱的石榴树守在月洞门两侧,枝头红绸结与新绽的花苞争艳,将晨光剪成碎金。
南曦小院二楼的竹帘被风吹得哗啦响,林屹舟斜倚着廊柱,指尖转着玉鸟笼的铜环,眼尾余光瞥向二楼。
谢景珩落下一子,棋盘出清脆的"啪"声:"看什么呢?魂儿都被勾走了?"
他挑眉,嘴角扯出抹笑:"说什么呢,我是在检查无人机有没有拍清楚了。"
齐屿宸举着遥控器路过,闻言笑出声:"得了吧,你手机里存的南曦照片比我相机里还多。"
靳怀风抛着核桃凑过来:"小林,一会儿敬茶时,你可得替我们盯紧许斯晨,要是他手抖"
林屹舟打断他:"哼!我五岁就知道怎么端茶不洒。"
谢景珩扫了眼他攥着鸟笼的手:"哦?那你现在怎么在抖?"
林屹舟耳尖一红,立刻把鸟笼挂到廊柱上:"这鸟怕生,别吓着它。"
二楼传来江清浅的笑骂:"曦曦你慢点吃小心弄到口红啦!"
林屹舟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抿住。
齐屿宸操纵无人机掠过窗台,忽然吹了声口哨:"嘟嘟还是那个爱吃的小家伙。"
林屹舟立刻抬头,阳光正好掠过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在她那美食最大。"
靳怀风掏出烟盒递过去,被他推开:"说了戒了。"
林屹舟挑眉:"哟,为了谁戒的?"
谢景珩翻了个白眼:"为了我自己不行?"
话音未落,院子里的白玉兰忽然飘来些许清淡的花香,他喉结滚动了下,转身从石桌上的果盘里抓了颗杏仁,咬得"咔嚓"响。
喜婆的催促声传来,林屹舟立刻站直身子,西装裤线压得笔挺,像要接受检阅。
靳怀风故意撞了撞他肩膀:"紧张啦?"
他梗着脖子:"笑话,我当年参加国际奥数竞赛都没紧张过。"
谢景珩看着他攥成拳的手,忽然开口:"其实啊,许斯晨这小子真挺不错的"
林屹舟立刻打断:"不用你说,我查过他档案。"
齐屿宸憋笑:"查档案?你当审犯人呢?"
林屹舟瞪他:"怎么?关心小的终身大事有错?"
靳怀风摇头叹气:"完了,我们小林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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