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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蛇的主人（第1页）

往后几日，芸芸遵照那寨主的吩咐，每日让萧夜在缸中浸泡一个时辰，其余注意之处一切皆照寨主所言。如此到了第五天，萧夜果然便能下地行走。

芸芸见萧夜能走路了，很高兴：“那寨主没骗人，你果然好起来了。”

萧夜说道：“这几天你一直照顾我，辛苦你了。”芸芸笑道：“没什么。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就被大蛇咬死了。”

“一个人遇见那条蛇，真是大大的危险。咱两算是互相帮助吧。我一个人被它缠住了，也脱不开身。”

“嗯。”

“……”

“那个……”“刚才……”

“你先说。”“还是你先说吧。”

萧夜道：“我是想说，从明天起，在缸里浸泡的时候，我自己宽衣就可以了。”

芸芸脸一红：“啊，是啊。好的。”

萧夜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芸芸道：“寨子里刚才来人了，问你怎么样。我是在想我们要不要去跟他们道个谢，顺便也让他们知道你能下地了。”

萧夜道：“应该的。我其实身有要事，等再过个两天，我就该赶路了。走，去大厅。”

两人来到大厅，见山寨的头头们都不在。只有一些寻常的手下。萧夜对那个经常给他们送饭菜的手下说道：“兄弟，多谢你们山寨照顾，如今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如你们寨主所说，再休养个几天我就全好了。”

那手下见萧夜二人出来，早已经高兴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寨主他们不在，等他们回来了，你再告诉他们。他们也一定替你高兴。”

萧夜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兄弟，我这几日在山寨中养伤，我觉得你们寨主人很不错。”那手下说道：“那是自然。”

萧夜续道：“可是我怎么觉得……对不住，说句实话，你们的三当家还有另外两位不知道排行第几，就是一个大高个，拿着大砍刀，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他们几位似乎不像老寨主这么面善。”

那手下道：“公子，不是他们不面善。实在是……哎，这里面是有缘由的。”

那手下说道：“跑出去的蛇是我们寨的二当家养的。这蛇和别的不同，想必公子爷已经知道这蛇有什么不同之处了。”

萧夜答道：“不错。又大又长，而且刀枪不入。”

那人续道：“二当家当年将这条蛇从破壳出生开始养，养到现在这成色极是不易。”

萧夜道：“难怪三当家他们要动怒。总是我杀了这条蛇。”

那人道：“公子错了。”

萧夜不解：“难道不是因为我杀了这条蛇的缘故？”

那人道：“一条蛇就算再珍贵，也就是一条蛇。杀了就杀了，而且公子当时是为了自保，那有什么说的。寨主都说蛇跑出去咬人，总是我们山寨不对。要是咬死了很多人，难道还不能杀了。天下没这样的道理。公子爷住在我们山寨养伤，虽然不能走动，但总算可以从姑娘口中得知山寨中来来去去的当家有哪几位，公子可曾听到寨中兄弟叫过谁一声二当家？”

芸芸一直听着，这时叫道：“是啊，好像从来没见过二当家。”

那人说道：“我们二当家已经去世了。”

萧夜和芸芸同时一惊！

那人续道：“寨中几位当家的，和二当家那是八拜之交。他人不在了，那么他养的蛇岂非珍贵非常。是几位当家的一个念想啊。”

萧夜和芸芸恍然大悟。

萧夜得知这个情由，内心很感歉疚，问道：“不知贵二当家生了什么病，英年早逝？”他想山寨排交椅，必然按照年龄而论，寨主也不过五十左右。

那人道：“哎，这是我们山寨的一件伤心事。二当家不是生病去世的。是自杀。”

萧夜二人都是一惊，萧夜叫道：“啊哟，二当家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那人道：“公子，你要是愿意听我讲，我跟你讲讲也无妨。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站着说话，你要受累了。”

三人来到山寨的一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座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凳，三人就坐在石凳子上。

“我们寨主开山立柜，不像一般的绿林。我们寨主说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向人借银子有三借，三不借。三借是为富不仁者借，杀人越货者借，贪官污吏者借。三不借是贩夫走卒者不借，侠义明理者不借，老弱妇孺者不借。”

芸芸在萧夜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向人借银子？”

萧夜笑道：“向来开山立柜，都是做无本买卖的。此间寨主可算得绿林好汉了。”

芸芸本来想问什么是无本买卖，转念一想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

那人续道：“所以我们的当家不是守着山下的路吃饭，有时候好一阵没遇到羊羔子，就只能往远了跑。这么着，时间长了，就出了事。”

“有一回我们几个当家一起出去抓羊羔子，结果被人暗算，真是太惨了。现在回想起来都叫人满腔的怒火。那一回，出去的弟兄全都被杀死。连我们的六当家也当场被杀。连六当家在内，总共有十五个人被杀了。更加可恶的是，他们用来杀人的暗器上喂了剧毒。大家伙拼死搏杀，终于将这伙人全数杀死。兄弟们都死了，只有三当家和二当家活了下来。”

萧夜二人听了也自想到当日的惨烈。

“公子，姑娘，我们是做没本钱买卖没错。可是我们很少杀人。就算杀人也是杀大奸大恶的人，就算是一个贪官，我们取了他的财物也不会要他的命。哪曾想，那日竟遭受如此大难。”

“两位当家回来之后，二当家伤得比较重，大家伙想尽了办法医治，可是我们是一群大老粗，哪里懂解毒的法子。没办法赶紧去请外面的大夫来给二当家和三当家瞧病。说是请，其实是绑。绑来了好几个，终于有那么一两个管用的。说两位当家身上的伤倒是养养就能好，就是这毒难解。”

“二位，这毒是什么毒？”

萧夜问道：“难道是蛇毒？”

“着啊，公子。就是蛇毒。那大夫只知道是蛇毒，可是不知道是什么蛇的毒。开了点治蛇毒的方子给二位当家。我们是连打带恐吓，见那大夫果真是不知道怎么治。只好给了诊金就把他们全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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