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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鬼这一年就由你照顾,」禅院直毗人向你发布命令,语气意味深长,「记得照顾好了。」
你垂睫应道:「是。」
五条悟收回视线,玩味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老狐狸。」
禅院直毗人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阴沉道:「说话客气点,五条家的小子。按说,能和老夫在这间屋子里谈事的,应该是你家老头子。看在五条家的面子上,老夫已经让步够多了,别得寸进尺。」
「这里是京都,禅院家,可不是东京五条家的地界。」话语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周身溢出厚重的咒力,以作警告。
律师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五条悟神态自若地伸了个懒腰,散漫地起身:「那你可要活得久一点,希望等我成为家主坐在这里的时候,对面不会换人。」
律师快要吓晕过去了。
但禅院直毗人渐渐收起咒力,眼中竟是露出了几分欣赏。想到自己那一堆不成器的儿子,嫡子直哉虽然实力不弱,但和五条悟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代恐怕是五条家赢了。
从书房出来,你送五条悟离开。此时正是夜最深的时候,月光如水,虫声唧唧,却不复盛夏时聒噪的生命力,而是一种行将就木的衰鸣。
夏天快要过去了。
这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呢。你走在五条悟身旁,心不在焉地想到。
「你知道——」身旁的人突然开口,「你之後的日子,不好过吧。「
你怔了怔,微一点头:「嗯。」
五条悟低声咒骂:「那老东西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禅院直哉势必会找机会杀了伏黑惠,禅院家其他人不敢拦,让你保护,你算哪门子禅院族人。」
他越说脸越冷,猛地停住脚步:「乾脆老子现在就去废了禅院直哉。」
你哭笑不得:「请不要,五条同学。你是要让五条家和禅院家的悲剧再重演一遍吗?」
望向不远处池塘上盘旋的两三萤火虫,你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抓,拢住掌心,小小的萤火慌乱无措地乱撞。
「而且,禅院直哉打不过我,我不怕他啦。」你狡黠地眨眼,萤火虫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间。
五条悟的目光在萤火虫上停留几秒,又移到你的侧脸,凝了片刻,轻嘲:「真逊啊。」
「诶?」
「说的就是你,」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不爽地咕哝,「这种烂橘子有什麽好嫁的。」
你指尖泄力,手掌摊开,萤火虫慌不择路地飞走。禅院家的大门已在眼前。
「我也搞不懂,」你的声线平静从容,和心脏形成鲜明对比,「五条同学到底有什麽好气的,好像比我还不能接受。」
五条悟表情一歪:「哈?什麽蠢问题啊!」
他不客气地揪住你的脸:「那不全是雪奈酱的错吗?谁让你这麽不在意自己。明明这麽强,但总是委曲求全,什麽人都可以欺负你,简直看不下去。」
你震惊地望着他,许久,才缓缓地说:「现在欺负我的,是五条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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