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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禅院真希咬牙拔高声音,“既然烂透了,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去把他们都踢下去,把这个地方朝着自己喜欢的地方改,而不是直接掀翻棋局。你明明比我更明——”
“你不明白。”她的话被打断。
少年站在远处,眼神如此陌生而冰冷。
“改不改变,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因为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他勾起嘴角,“这个世界、这个规则怎么样,要不要改变,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对面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松田伊夏笑道。
“……什么?喂,五条!”禅院真希转头看向五条悟,白发男人挡在眼罩下的脸是一种严肃的冷凝,好似已经知道答案。
他笑起来,歇斯底里的。
后腰处的拟翼挣扎着冲破血肉,伸展开来,一侧新长出的翼刃不似往日暗淡,是一种初生般的红。
所有人都警惕地攥紧武器。
咒力自四肢百骸流淌,然后在身躯中凝聚、翻涌。
松田伊夏伸出手:“……术式。”
[术式:煞佛灭死]
他右侧殷红的眼眸中瞬息开出重叠的红莲纹路,一层层绽放,简单的、对称的线条重合,却没有任何端重之色,反而邪诡。
拟翼不断延展。
从来没有过的规模,好似要遮盖天空、向大地投下阴影。咒力如同爆发的山火,不断地、不停歇地涌现,直到到达某个临界值。
无限逼近的临界之下,似有暗红的、半透明的幻影,在他身上显现。
禅院真希睁大眼睛,半响说不出话来。
那是……锁链。
不知道由何处延伸而来,像是来自于没有尽头的天穹。
一条条垂下,周身布满铁锈和血污,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将他的灵魂牢牢锁住。
经年累月,画地为牢。
她忽得想到在动身之前,五条悟曾说过的话。
那个咒具,那个佛像。是他的“镇牌”。
他能被从那座死刑的牢笼里放出来,一步步走到所有人面前,不是因为一切已经结束。
而是因为高层和五条悟做了交换。用禁锢的代价,换来片刻的自由和缓刑。
现在,一切和平的泡沫被戳破了。
……但他身体里到底关着什么样的怪物?
“这个世界,这些人。所谓正义的审判,正义的牺牲。一切……”松田伊夏伸出手,他眉间笼着一层很深、很重的戾气,“都让我恶心。”
狗卷棘声音干涩:“…鲣鱼干。”
“五条老师。”他看向中间那个众所周知都冷着面色的男人,笑道,“你说要处决我,那就动手吧。小心,可别让我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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