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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上元星星雨（第3页）

戴婆婆对我们说道：“我带小娘子去剪头。”我们互相作揖道别。

敏敏问道：“清容姐姐，你以前的头，也是卖了二两银子吗？”

我回道：“我当时的头没有今天那位小娘子的头长，我的头卖出了一两白银。”

一轮圆月高空挂，夜色正浓，我们顺着人潮走到御街，御道两旁的道路，安放形态各异的琉璃大象灯和朱色的“拒马叉子”，大象灯一共有八个，有的“大象”在跪拜，有的“大象”踮起双脚，在作揖，有的“大象”在御街甩鼻子。十位面颊刺字“潜火”，头戴铁盔，身穿青色圆领窄袖上袄，窄口裤子，束着腰带，腰上挂着水囊和唧筒，身后背着橙色旗帜的潜火兵在御街上来回走动，巡视火灾。

我说道：“去年冬至我们在御街看大象表演，那些公象和母象，就是这样的造型。”

阿爹说道：“这些灯栩栩如生！”

舒大娘说道：“这些大象灯的制作工艺，应该是非常复杂的。”

娘说道：“我听邻居说，这些大象灯，都是琉璃做成的，琉璃的烧制，非常复杂。”

孟大丈说道：“制作象灯的匠人，真是让人心生敬佩！”

敏敏说道：“这些‘大象’好像不开心，它们都没有笑。”

娘说道：“也许做大象灯的人，没见过大象笑。”

言律回道：“敏敏，它们只是用来照明，供游人欣赏的装饰灯。”

一位潜火兵向我们行“抱拳礼”，我们做手势回礼。潜火兵对孟大丈说道：“孟大丈，初三我去您家拜访，您那天不在家。晚辈明天可否前来拜访呢？”

敏敏说道：“潜火哥哥，我爹住在洛阳，汴京的宅子，是我哥哥在住。”

孟大丈问道：“郎君，你是？”

潜火兵回道：“孟大丈，在下是廉勇，廉大郎。在下过去当过车夫，是您向我引荐了如今的职位。”

孟大丈说道：“郎君，你无需拜访我，你是凭着自己的武艺得到这份职位的。”

廉大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包，说道：“小娘子，我今天出门带的钱不多，这是哥哥送你的红包，祝你上元节安康！”

敏敏接过红包回道：“谢谢哥哥。”敏敏把红包装进竹筒。

廉大郎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说道：“不客气。”廉大郎继续在御街上巡逻。

御廊灯火通明，御廊旁边安放很多箩筐，供大家扔垃圾。小贩们在御廊周围摆摊，有的售卖食品，有的售卖玩具，有的售卖彩灯，有的售卖鲜花，有的售卖水果，有的售卖“蔷薇水”。在游人行走的道路上，一些表演者在表演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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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身穿蓝色圆领袍的乐师在行人道上敲锣打鼓，他们身后，两头“红狮子”在御街上赛跑。红狮子后面，跟着一些装扮成神仙的踩高跷表演者，有的神仙在吐火，有的神仙在舞剑，有的神仙在跳舞，他们朝宣德门的方向行走……

阿爹说道：“前些日子，我参加了过去的同窗组织的一场同学聚会，我听他们说起一个特别的习俗，说是桂林人，除夕和上元节这天，常吃粽子。”

敏敏问道：“沈大丈，桂林人过端午节，还吃不吃粽子呢？”

阿爹回道：“他们要吃粽子。”

孟大丈说道：“以前我们打仗杀敌的队伍里，有位义勇军是桂林人，他说他们平时常吃螺蛳粉。”

我问道：“孟大丈，螺蛳粉是类似‘蝌蚪粉’的食物吗？”

孟大丈说道：“我没吃过，听说它是用米粉加些螺蛳，腐竹，酸笋做成的食物，闻起来有种酸臭味。”

敏敏牵着我的手问道：“清容姐姐，汴京哪里有卖‘蝌蚪粉’的？我现在好想吃这个。”

我回道：“浚仪桥附近的街上有卖‘蝌蚪粉’的。”

我接着说道：“那儿还有卖‘樱桃煎’的，敏敏要不要尝尝？”

敏敏斩钉截铁地回道：“要！”

阿爹说道：“孟大丈，我同窗的一个女婿是桂林人，他们去年立秋在汴京开了家‘螺蛳粉铺子’。”

娘说道：“以前咱们汴京都没有卖这种吃食的。”

阿爹说道：“我同窗的女婿就是看到这种商机才开店的。”

舒大娘问道：“沈大丈，那家铺子在哪里呢？孟郎一直都想尝尝这道食物。”

阿爹回道：“我听说铺子在下土桥附近的街上，咱们可以在州桥坐船，过去看看。”

娘说道：“言律，敏敏，清容，我们不顺路，到时候我让店家打包三份螺蛳粉，你们晚上回来尝尝。”

我回到：“谢谢娘。”

言律和敏敏异口同声地说道：“谢谢姜大娘。”

娘说道：“别客气。”

我们一行人走到州桥，倚着围栏，看着汴河，汴河岸边有铁匠在打铁花，墨色的天空中像是下了一场“星星雨”，客船，漕船，救生的龙舟在汴河通行，一些水灯沿着河流飘向远处，到了州桥登船的岸边，一些游人在放飞孔明灯，孟大丈，舒大娘，阿爹，我娘登上游船，我们互相作揖道别。

敏敏牵着我和言律的手说道：“清容姐姐，我好开心呀，我们以后要成为一家人了，我一直很想有个姐姐呢。”

我笑着回道：“想到以后我能和敏敏成为家人，我心里也欢呼雀跃呢！”

浚仪桥街上有卖孔明灯的小贩，他头戴黑色幅巾，耳边簪黄梅花，身穿黑色圆领长袍，我们互相作揖。敏敏捏着鼻子，我觉得小贩身上像是沾了些粪便，有点臭。

言律付账后，对小贩说道：“店家，我买三个孔明灯。”

敏敏问道：“店家哥哥，你是不是踩到猫屎了？”店家先抬起右脚，又看看了自己的左脚，笑着回道：“小娘子，我方才吃了娘子给我买的螺蛳粉，螺蛳粉闻着就是一股屎臭味，不过它的味道是真的好吃！”小贩把孔明灯递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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