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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西自认待红生没有半点逾矩之处,谁料某一天她同往常一样拎着酒去找安阳,却被他用拐棍捅了出来。
「呸!不要脸,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睡我儿子!」
扶西一张脸红红紫紫,青青白白,半晌才反应过来:「谁要睡红生啊?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怕是还没断奶呢!」
「扶西你臭不要脸,敢做不敢当,我今日算是看清你了!」
「你个死老头为老不尊,朝我身上泼脏水,你把他叫出来跟我对质!」
两人就这麽隔着池塘对骂,从清晨到傍晚,十一给扶西搬来桌椅酒菜,企图营造点悠然自得的氛围,以显示自己的从容。
安阳则从家里掏出他所有的拐棍排成一排,怒目圆睁的眼睛扯着快要拉到地上的嘴角,骂得嗓子都哑了。
「无凭无据,你诬陷我!」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也是个几千岁的老人了,没担当!」
「我之前就奇怪为何你修炼百年成形,只化成一个乾瘪的老头,原来是因为缺德啊。」
安阳嘴皮子哆嗦,骂来骂去就剩几句臭不要脸。
这场骂战,扶西大胜而归。
从这以後,她再没见过红生,也没再踏足过安阳山。
安阳脸上有些心虚:「我儿前段日子渡完雷劫失踪了,你帮我把他找回来,我就把那座山划给你。」
扶西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纸,上头歪歪扭扭画了些木桩和火柴棍子。
安阳抬手一指:「我之前算过,他本应在初三渡劫,谁料莫名提前了。」他说着说着,眼角留下几滴泪,「霎时间电闪雷鸣,击中他的身体,燃起了熊熊大火,枝干都快烧断了。」
「我用尽力气,竟救不得半分,还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他在房里踱步,「迷迷糊糊之间,我看到有人从海里出来,搬走了我儿!」
扶西听完一头雾水,她指着纸上的火柴人:「你是说,有人从海里出来,带走了正在渡劫的红生?」
安阳重重点头。
「老头儿,你好歹是个神仙,怎麽这麽不争气。」
安阳长叹一声:「你来时没发现吗?安阳山也比之前小多了。」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地仙,修得人形已是阿弥陀佛,术法精妙,又岂是我们这些小仙能及的……」
扶西沉默下来。
「你帮我找回红生,不论死活,地皮就划给你。」
扶西想了想,从他案上扯过来一张空白的宣纸:「立个字据吧。」
安阳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扶西狡黠一笑:「不过,报酬不单单是那座山,那山本就是我的。」她顿了顿,笑道,「事成以後,你划五座山给我。」
安阳望着她摊在自己面前的五根手指,腮帮子绷得紧紧的,最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
「行!」
安阳伏在案前写字,扶西仰躺在他的摇椅上望着房顶的瓦片出神,思忖着不如回去之後也学习安阳造一间瓦房,总住山洞里也不是个事儿。
想着想着,眼皮仿佛打卷,面前有些模糊起来,而後她被一个阴影缓缓笼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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