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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掌柜还觉得新奇,手摸上一物问道:「这是何物?瞅着怎麽跟风车似得?」
陆令嘉瞥了一眼,解释道:「这东西叫水车。」
「何为水车?」
陆老四见邓掌柜还在喋喋不休地发问着,生怕新打的东西又被他偷去,忙把人拉到外头院子里。
「老邓,你就在外面等着,我马上把东西拿出来。」
这就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
邓掌柜也猜到那些玩意都是陆老四的心血,也不再打听,自个儿搬了条板凳当真就坐在院子里等着。
轻风微拂着他的脸颊,一想到马上就要收到那麽多的银子,邓掌柜嘴角的笑容都不自觉地又扯开了几分。
「您请看好了——」
陆令嘉和四叔两个人一人抬着缫车的一头把东西搬到了院子里。
缫车的底部用一个粗壮的木条作为固定用的支架。
上部做了一个可以转动的主轴,缠了许多根细竹条,可以在旋转过程中方便抽取丝线。也就是整个缫车最重要的卷绕部分。
机杼中间有两根叠助木,穿接着两根木棍,插在了织筘的两段。*在缫车的下方还有一个宽大的踏板和主轴连接在一起。邓掌柜从未见过构造如此繁琐的缫车,心下有一半将信,又有一半想着是不是这姑娘故意做了个看似复杂的东西来诓骗自己。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阿婆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筐的蚕茧,边往这边走,边笑着说道:
「现在好些蚕还在吐丝呢,方才挑挑拣拣,才选了这麽一箩筐了,应该也是够了。」
吴阿婆把箩筐放下,坐在了缫车前。
邓掌柜惊得眼球都要掉出来了:「您这年纪还能缫丝啊?」这都快赶上他家中老母的年纪了。
「怎麽了?大齐哪条律法规定的老太婆不能缫丝的?」
邓掌柜表情讪讪:「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眼见吴阿婆一个人把蚕茧投入缫车的锅中,更是两眼发直:「这......姑娘,您莫不是哄我玩呢吧?」
就这高龄的阿婆,独自一个人缫丝?而且这煮蚕的锅还就跟这缫车连在一起,怎麽看怎麽不靠谱。
陆令嘉也不多加解释,淡淡道:「您往後看去便是。」
只见木炭烧起,锅内的水沸煮起来,吴阿婆把煮後的蚕茧剥开,抽丝卷绕於丝筐上。
脚下踩着的踏板上下接连动起,她还能分出双手来索绪丶添绪。慢慢的,蚕茧上的丝线逐渐被抽出,细如游丝,最後汇聚成线,落入一旁的缫丝篮中。
「这...这......」邓掌柜呆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到了最後只喃喃自语:「太神了!太神了!」
陆令嘉问道:「怎麽样?这场赌局可算是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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