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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晟不出面,十五岁的邵文允还是个胆小怕事的。百姓一来喊就吓得六神无主,在院子里嗷嗷地叫。
无奈,邵文玉只好出面去管,可出去还没说了两句话,就被当头砸了块大石头,当场昏了。
冬风当场就不干了,出去跟那些百姓大声吵嚷起来。
事态渐渐不可控制起来,甚至有人拿了刀来要捅冬风,说他是贪官的一条狗。冬风更是护主得很,当即便说让他来捅,出了死人,官家便会问这杀人的罪,看最後谁会把牢底坐穿。
白无辛心说娘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邵公子的家仆也是热血难凉的主。
怕真出事,白无辛赶紧跟陆回一起把俩人拉回家里。下人们把门关紧,拉来一堆东西堵住门口。怕那些百姓翻墙进家,还打碎了十几块大玻璃瓷器,在院墙上扎了两大排。
白无辛跟着忙活完,一回头,邵文允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院中央,哇哇大哭。邵文玉脑门被砸得血肉模糊,安详地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声不吭了。
他们赶紧把邵文玉搬起来,挪到床上去。白无辛从家里翻箱倒柜地找药出来,一个丫头拿过去,细细地给邵文玉上药。
冬风气没消,让人赶紧去找邵晟,说出了这麽大的事,他再不管外头的百姓,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可邵晟听了邵文玉让百姓一砖头打昏了这事儿也还是无动於衷,就浅浅说了句「我知道了」。
被派去的人回来支支吾吾地传了邵晟的话。冬风一听这话,气得难得的破口大骂起来,撸起袖子就去找他。
白无辛怕他控制不住情绪,赶紧拉着陆回跟了过去。
一进屋子里,邵晟躺在他的躺椅上,晒着冬天的寒阳轻轻摇晃着,仿佛外头特别岁月静好一样。
「老爷!」冬风怒气冲冲喊道,「公子让外头的人一石头砸晕了!外面的都快把门给踩没了!百姓都要疯了,您还要坐视不管到什麽时候!」
邵晟一声没吭,接着晃着躺椅。
「老爷!」
冬风气急败坏,咚咚咚走进去,站到邵晟面前,气得嘴唇都哆嗦,大声道,「公子让人砸昏了!您可听见了?!」
邵晟问:「死了没有?」
冬风一怔:「没,没有。」
「没死就行啊,管他干什麽。」
「你——」
冬风勃然大怒,嚷嚷道,「你说的什麽话!那是公子!是你亲生骨肉!有您这麽对儿子的吗,外面百姓都要疯了!今天他们砸了公子,明天就是这座宅院!就是我就是您!再明天就要拿刀捅拿火烧,您这都想不明白吗!!」
邵晟笑了,他说:「我知道啊,这不是还没到那天呢吗。」
冬风一下子如鲠在喉。
他死死盯着邵晟,嘴唇微动。
白无辛和陆回站在一边,没敢说话。
谁都没说话,空气里莫名有种恐怖的气氛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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