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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追上,身後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
益惟吓了一跳,神情颇有些狰狞地瞪过去。
好黑的一张脸,好大的一双眼白啊。
思哲默默收回手。
本是想叫他别烦了,眼下被瞪得忘了词,脑子一乱便胡口道:
「那什麽……这麽晚了你还没睡啊?」
益惟捂着胸口,简直要被这对主仆气疯了。
「我本是睡了的!!不是被你们喊醒的吗!!你怎麽还好意思问!!!」
思哲:「……对不起还不行吗?」
此时的益惟已经说不出话了,连连点头黑着脸直接甩袖走人。
思哲摸摸鼻子,又有点怕他气得拿刀去了,想追又不敢。
犹豫之下,再抬头一看,眼前哪还有自家主子的影子呢。
此时此刻,悄声踏进寝宫的萧河,还没想好怎麽开口。
正酝酿着措辞,那人便快一步的发现了他的存在。
「益惟,这麽晚了还没睡?」
许是累了的缘故,时钊寒的声音不似白日里那般冷清。
透着几分慵懒的倦意,显得很是动听悦耳。
萧河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时钊寒的寝宫熏了香,沉而甜腻,他闻了有些发晕。
殿内又烧了足够多的银炭,暖和的令人发汗。
而透过层层轻纱般的帷幔看去,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看的并不真切。
等了良久,见来者不回话,帷幔後的那人站起了身。
萧河这才开口道:
「师兄,是我。」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时钊寒微微抬眸,对於萧河的到来并不感意外。
寝殿外站着的萧河看不见里面,只能透过被烛火渲染的橘黄一片的帷幔,他瞧那人又不紧不慢的坐了回去。
「萧少爷,你怕是找错人了吧。」
时钊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虽重新坐了回去,手中拾起的书籍却没能再读进去。
熟知他心性的萧河哪里不明白,时钊寒是为了今日断剑一事而心感不快。
不知是因为萧河第一次在旁人跟前驳了他的面子,还是比武之时他抵赖了送剑一事。
萧河心里掂量着,倒并未开口说话。
时钊寒放下书籍,已然全无耐心,想直接将人赶出去之时,萧河终於开口了。
他的嗓音带着点少年人该有的清脆,但当他放慢语速说话时,又能装的十分乖巧柔和。
「钊寒师兄,你别生我的气,白天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提这也罢,既然提了时钊寒便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不是故意的?那你便与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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