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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知鱼愣住了。
不是,这种事不是应该直接和助理联系吗?
“怎么,不愿意?”
谢渊声线偏冷,但他说话的时候,带了股懒意,这会儿慵懒的往后一靠,轻轻一哂:“江大小姐连辆车都不想赔了?”
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个帽子。
知鱼只得掏出了手机,往前递了递:“小叔,我加你。”
直到扫了码,才又说了句:“我不是江大小姐。”
谢渊正在敲备注,指节白皙修长。
随着微微低头的动作,脖颈出露出一根黑绳,上面吊着什么东西,还没看明白,就看见谢渊抬了抬头:“你改姓了?”
知鱼一噎。
言简意赅道:“我二叔家有个女儿,比我大两岁。她才是江大小姐。”
“二叔?”
谢渊似是回忆了下。
知鱼还要在再提醒。
就听他毫不客气道:“那个私生子?江老爷子看来真的年纪大了啊,居然能让私生子都回来了。”
他偏头看向了知鱼,眼尾轻轻上挑:“既然你喊我一声小叔,那小叔教你,私生子罢了,他生的女儿,不该踩在你头上。”
知鱼垂了垂眼。
道理她都懂。
但是七年前江勉替她挡了好几刀,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江勉满身是血的躺在医院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跟她道歉,说对不起啊,自己这个身份让他们一家不开心了这么多年。只是能不能看在他人之将死的份上,以后能不能让江家照顾他的那一双儿女。
字字恳切的表示,做父母的,最放不下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老爷子拄着个拐杖在病房里满脸都是泪,前不久他才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又来一次,简直是剜他的心。
知鱼站在一旁抿着嘴,最后说了句知道了。
毕竟是救命之恩,江知鱼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只得对谢渊说了句:“多谢小叔教导。”
谢渊轻啧一声。
声音有些懒散散的:“江大小姐,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没当过你老师吧。”
不是,他不是在国外待了好些年吗?
怎么嘴皮子这么利索?
知鱼干脆闭上了嘴,告辞了:“小叔说的是。那小叔,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就往车上走。
结果,试了好几次,都启动不了。
这辆车她也开了四年了,是谢辞安送她的二十岁礼物。
像是上天都在告诉她,算了吧知鱼,忘掉他吧。
只是心里难免泛起酸涩。
她和谢辞安很小就认识了,十七岁那年,她父母牺牲,是谢辞安陪在她身边陪她走了出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谢辞安陪在她身边。
这种将他抽离的感觉不算痛。
就是很难熬。
酸酸涨涨的。
憋的人有些难受。
各种事情夹杂在一起,让她有些想哭。
还没哭。
车窗就被敲响了,是谢渊的司机,一张脸左变右变的,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道:“江大小姐,谢总让你去乘他的车。”
这话有什么不好说的?
知鱼有些疑惑的看了司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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