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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獠十八年前路过一户村镇,见那人家墙上有风乾肉,便要借宿。
那户人家拿出了自己日常的饮食招待,这大汉却愤愤不平这人没有将那腊肉拿下来给自己吃,故而夜间起身杀了一十八口,吃了这腊肉才痛痛快快离开。
这一枪狠厉,将他钉在了地上。
文雅老人目光没有半点的涟漪,少年人纵马飞驰,和老者擦肩而过,口中轻声道:「老丈快些进城!」
在掠过那被钉在地上的逃犯时,抬手一抓,抓住了长枪。
顺着骑乘的惯性顺势一拔。
枪刃在对方的体内自然而然撕扯出一个可怖的伤口。
往日李观一对於自己迎战的那些古代强者的招式有些不明白,而现在他骑乘在马上,那些步战的时候不适应的招式,忽然变得行云流水,自然而然,仿佛本该如此。
抛枪,钉杀,纵马狂掠,拔枪,撕扯伤口。
然後坐骑前冲,扬起手臂。
那对普通人下手时狠辣的逃犯被这一股巨大力量直接抛飞。
重重砸在地上,眼见不活。
墨家巨子收剑,道:「战场上猛将的马战枪法……」
「每次见到都觉得霸道。」
「哪怕骑乘的坐骑只是普通的战马,而不是异兽,威力也超过同境界的武者。」
而【司命】已瞠目结舌。
嗯???
这,这小子怎麽冲出去了?!
不是,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的身躯已经大步冲出去,抓住了那被李观一顺势救下的文雅老者手臂,道:「祖小友,你终於来了!」
「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你了!」
墨家的巨子微微颔首,他气机流转,收了方才打算出手的剑势,看着那少年出阵,射杀逃犯,看着战马带着他冲出了城池,和名为祖文远的老者擦身而过了,朝着远处奔赴而去,墨家巨子道:
「单人出阵,陈国还有勇夫。」
【司命】抓着祖文远的手臂,抬起头看着那少年远去的方向,他无奈咕哝道:「我说。」
「我真的看不懂他的命格了啊。」
玄龟不回答。
【司命】道:「不过无论如何有一点我看得准,那小子气运正盛,文武两道气机都汇聚在他身上,不会有事的,祖小友,快来,这天下大势,文武江湖都上了桌,就等你了!」
在那文会上,少年一骑出阵,半晌死寂无言。
薛霜涛双手攥紧,死死盯着远方,心中的的担忧却已比起刚刚还重。
需要维系这一次文气气运的王通开口,其馀人下意识转头看着他,这位夫子道:
「儒家修身,说仁义勇,但是这些都是後天的,是修持;而真正面临大事的时候,做到的,才是真仁,真义,真勇,今日的仁义之论,已经不必再评价了。」
於是儒者见仁,墨者见义,勇者见勇。
於是文运已至於最巅峰。
李观一握持长枪纵马狂奔,越千峰为了吸引注意力,战斗的位置距离关翼城不远,只十多里,这一条路通往城外山水,李观一常走,熟悉地很,这一匹战马性烈,能够入了薛家的马厩,自然脚力极快。
一路狂奔,两侧树影徘徊,而在树影和山峦的远处。
白虎和赤龙的咆哮,带来雷霆和火焰,光影照亮天穹,让树木的倒影扭曲,越是靠近,李观一体内青铜鼎的反应就越发剧烈,文气已到了顶峰,而现在武气也在不断提升,文武二气催动法相。
李观一已把战马的耳朵塞住,撤下了自己的抹额,把战马眼睛闭住,以免战马惊惧,正在他打算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微微一滞,他看到了在龙虎法相之後,还有一道法相!
是一只巨大的枭鸟。
黑色的羽翼藏匿在游动的云气之中,冰冷地俯瞰着龙虎的争斗。
还有第三方的势力!
李观一纵马,心中惊动,他本来以为这法相的主人是要联手薛道勇,诛杀越千峰,可是看到那枭鸟法相的位置之後,却是心中微寒。
枭鸟法相在白虎身後,目光冰冷锁定了的也是白虎。
李观一被薛神将教导过。
他几乎本能做出了判断——
这枭鸟法相的主人,并不是和薛道勇联手的,倒不如说,其杀机的目标正是那位老者。
一旦对方的目的达成,在外面看来,就相当於薛道勇死在了越千峰的手下。
以薛家的名望,皇贵妃的父亲死於岳帅部将,那麽那位岳帅恐怕更受牵连,必死;而薛道勇战死,薛家那庞大的商业势力群龙无首,如同一块肥肉可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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