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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越听,信息反倒是越多了。
什么时候南姐儿又想着办学堂这事了?
宋南絮见他不语,以为是读了书,不愿意染这铜臭,“若你不愿也没关系,我上镇上请个账房先生。”
花大娘抻长了胳膊,一巴掌扇在儿子头上,“你妹妹与你说话,你耳朵聋了?”
“娘!”
花云川捧着自个脑袋,有些憋屈。
搁在以往娘是舍不得扇自个的,自从梅姐儿进门后,他娘对自己的偏爱基本上都转移到这个幺儿媳妇身上。
对自己完全不似从前,稍有不顺就是一个暴栗。
“南姐儿,我替他应了。”花大娘不耐的瞪了眼儿子。
她算是明白了。
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原来她觉得自个儿子是个念书的料子,可村里来了个赵玉后,她便不这么认为了。
能被清水书院聘去做教书先生的人,定是好苗子。
自个儿子念了十来年的书,今年才考了个童生。
打小念书,这干活不及两个哥哥。
眼下南姐儿愿意让他来管事,这么好差事,寻常不过是写些契约,登记造册,也是个极其体面差事。
就是往县里大户人家寻差,也不见得能落他身上,他到还学起那些穷酸秀才了,不愿与这银钱打交道了。
“我没有不愿,我就是没做过,怕坏了事。”花云川连忙替自个辩解。
“不妨事,有什么我会与你交代,明日等里正通知村里人后,这几日你与大伯便去登记村里的旱地,若是有庄稼的土地先报备上来,先等收了作物,来年开春租不租对方需要提前招呼一声,余下空下来的旱地先登记入册和水田一样,一并对大伙外租赁。”宋南絮笑道。
宋大山与花云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事情敲定,众人便又闲聊起来。
原本崎岖难行的夜路,有了月光的倾泻,散落一串快乐的笑语。
与此同时,钱家宅邸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气氛。
月色被院内葱郁的树木和嶙峋的假山切割得支离破碎,只漏下几缕黯淡的光,勉强勾勒出一行人匆匆穿梭的身影。
齐氏穿梭在院内,脚已经被院中的碎石崴了好几次。
她本就心情烦躁,这下更是怒火中烧,不由狠狠扇了搀扶的婢女一掌,“掌灯都不会,废物!”
婢女吓得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吱声。
“还愣住做什么。”
齐氏大喝,抬脚先行,婢女连忙弓着身子,将手里的灯笼压低在她脚侧,直到停在老夫人的院前,里边灯火如水泄出。
整个院内灯笼高挂,比素日还要亮,瞧着比元宵点的灯还要多上几盏,偏院里一个下人也没有,静谧的让人头皮麻。
唯有正屋那洞开的房门,似一张无声的大口,似乎能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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