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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羽没有回答她的话,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米饭,对於桌上的三盘菜,偶尔只夹了一点土豆丝放进碗里。
他安静吃东西的样子,让云纱想起了她朋友家养的一只猫。
那只猫是只绝了育的母猫,脾气温和,吃猫粮时不像其他猫一样争抢,而是一粒一粒地衔进嘴里,吃完了才会吃下一粒。
和朋友家另一只风卷残云的大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此刻,云纱低头看了眼只剩下一半的饭,不禁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杨白羽的对照组,他是那只母猫,她却成了那只大橘。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云纱也没再说话,等她吃完了,她就将碗筷送去了厨房,过了会儿出来,见杨白羽细嚼慢咽地吃完了。
他看向她,黑色的眼睛泛着光泽。
「食不言。」
云纱问:「味道怎麽样?」
「一般。」他评价道。
这是实话,他纵然身子弱,有许多忌口,却也吃过数不清的美食。
云纱收拾着桌子,嘀咕道:「请你吃饭还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
杨白羽微仰下巴:「一般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云纱将碗垒在一起,托着碗底,抿唇看他,小小的白了他一眼,才回了厨房。
下午日头越发烈,纵然在廊下,也热得很。
蝉在树上疯狂地求偶,生怕浪费自己短暂的人生,吱哇的声音叫得人心里头略有些烦躁。
云纱低头问:「送你回去?」
「不要。」
杨白羽靠在椅背上,轻轻阖上眼,「我要睡一会儿,不要打扰我。」
「你在这儿睡?」
「我不热。」
云纱见他的确没怎麽出汗,便也随他去了。
她自己则是抓紧时间将那些未来得及种下的菜苗都种下去。
好在昨天下了大雨,土壤湿度还不错,不用她额外再将水浇得透透的。
她同样用毛巾浸了井水,拧乾盖在头上,蹲下身子用小铲子一点点翻着土,时不时打扰到几条蚯蚓兄台的美梦。
她做起这样的事来也不能说熟练,理论知识要多於实践,对於是否能将菜种好,她信心实则并不充足。
杨白羽安安静静地坐在廊下的阴影处,半垂着眼看她忙得自得其乐,多少感到有些奇怪。
虽说她在云家时只是不怎麽受宠的庶女,却也没有沦落到要自己种菜的程度,如何会无师自通这些事呢。
且她的性子同他打听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样,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若非再三确认没有错,他甚至怀疑这场荒唐婚事的主角被调了包。
说起来云纱於他,的确很有吸引力,她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让他时而有种远在天边的感觉,一个转瞬再看,又觉得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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