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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见木良江进来,目前起身问安。近几年他个头拔高不少,人也渐渐瘦下来,在齐氏的教导下学得稳重知礼,与幼时判若两人。
「乐时来了。」
「孩儿来给母亲请安。」
木良江扶着齐氏起来,母子两人叙话,自然少不了对他婚事的催促。
木良江与往常一样,齐氏说什麽他都听着,但也只是默默听着。从不反驳,也从不回应。
安静地听完母亲的训诫,他起身道:「母亲,孩儿去见见六哥。」
「有什麽要紧事吗?」齐氏问道。
「没有,只是进来公务繁忙,许久未与六哥好好说说话了。」木良江道,「今日没有早朝,孩儿可晚些再去衙门。」
齐氏却道:「你大哥昨日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一身疹子,请了大夫开了药方,不知好些没有。」
她也起身,道:「我与你一同过去看看吧。」
然而听到她这话,对於木良江而言,已经不必过去了。
起疹子的原因,他知道。
「母亲在此看着先儿温书吧,孩儿一人过去即可。」木良江道,「孩儿忽然想起来,有件私事要大哥商议。」
齐氏闻言,道:「那你去吧,你们男人家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木良泽夫妇与齐氏还有木先一起住在後院,木良江步行几步便来到他们夫妇的卧房前。
蔡氏正坐在当门做针线,木良泽还未起床。
「母亲说六哥起了疹子,我过来悄悄。」木良江道,「母亲在陪着先儿温书,嫂嫂也去看看吧。正好,我有些事情要与六哥商议。」
蔡氏从不敢对木良江的话提出异议,闻言笑着应声,便从房里走了出来,叫木良江进去。
「乐时,一大早你找我有什麽急事?」木良泽套着外袍,从略显破旧的屏风後走出来,脖子跟手臂上还有未消除的红痕。
「站着做什麽?坐下说。」
「六哥昨日进过我的卧房?」木良江迈到桌旁,俯身拉出一张凳子坐下。
木良泽的表情顿时僵住,但看到木良江抬头看过来,又连忙用笑容掩饰心虚,道:「我去你房里做什麽。」
他整理着已经理好的衣襟,装作疑惑地道:「怎麽突然说起这个?」
木良江自入仕起便供职於刑部,形形色色的形犯见过太多,几乎每个人在最初接受审讯的时候都会本能地掩饰。在他看来,木良江的演技,实在拙劣。
「如果你没去进过我的卧房,翻开过我带回家的公文,怎会起这身疹子?」
木良泽所有的掩饰被瞬间击破,惊愕地看向木良江。
「你……什麽意思?」他的眼皮挑动,嘴唇也在颤抖。
「公文上洒了药粉,带有毒性。」木良江道,「人若只是沾在了皮肤上,会全身起红疹,微痛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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