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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茸这才从碗里抬头,迷茫地看向女子方向。
女子已经很自来熟地在她床边坐下了。见她恢复得很好,脸蛋白里透红,比刚被送来时面如金纸的模样好太多。
祝明决掏出一条手帕,给她把唇边饭粒擦了,忍不住又顺手在少女雪白细腻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亲昵道,「可算醒了,你来了三天,一直高烧不退。」
温濯在一旁笑,「人才刚醒,你可别又吓到她了。」
「她叫祝明决,也是我们峰的医修。」他给白茸介绍,「这几日,主要是她照顾的你。」
他毕竟是个男子,换衣服换药这些私密的事情还是不太方便。
白茸脸被捂得红红的,小声说,「这几日,麻烦师姐了。」
「不麻烦。」祝明决大大咧咧。
「戒律堂那些人也是越来越过分了。」祝明决说,「自从换了堂主,那里便成了他们内门的一言堂,行事也丝毫不讲道理,就是看谁拳头硬。」
她从温濯那里听了些大概,知道这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是因为被随口栽赃,才无故吃了这顿鞭子,伤这麽厉害,心里对她也很是同情。
白茸心里暖融融,鼻尖又有些发酸。
离家後她饱尝人世艰辛,陡然遇到这样的好意,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祝明决又道,「你应还是刚入门的小修士,还没选方向吧。我听温濯说,你也是木灵根,那不如以之後来我们峰当医修?至少可以保证不被欺负,吃得饱穿得暖。」
温濯颔首确认,「确是木灵根。」
虽然无法详细探查,但是根据白茸散发出来的气息,他能感觉到同类的气息,是很温润的木灵根。只是离得近了,却又觉得隐隐散发着寒气,应是因为她体内那股霸道的外来灵力。
冰灵根是水灵根变异而来的,极为稀少。青岚宗这些年最出名的冰灵根修士便是沈长离,只是这件事显然不可能和他有什麽干系。整个青岚宗,还没人能有本事这麽鞭笞沈长离的道侣。
白茸没说话。
骤然想到那天晚上,他对她说的话。
说她太弱,不值得杀。等她三年,希望她至少能到筑基。
她又想到那日,那个站在他身侧的少女,以及少女背後的那把长剑。
她放下了勺子,一双眸子清亮澄澈,轻声却坚决说,「我想修剑。」
「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她抿着唇,纤瘦的背脊不自觉地已然挺直。
温濯和祝明决都愣住了。
温濯首先笑道,「志向很高。也是,和我们一起终日缩在这小小医馆终究没趣。既是来了青岚宗,那自然便是得修剑,多去见见外面的四方天地,大好河山。」
祝明决也笑了,拍了拍她的小脸蛋,「那师妹可得加油了,剑修可不是那麽好当的。」
青岚宗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当剑修,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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