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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热,我去边上吹吹风。」
少年那领口本就有一半是翻着的,如今被继续那麽一扯,露出了那不时滚动的喉结。
想来真的是热极了。
男子总是要比女子不耐热些,每年刚入了春,家中的兄弟也是这般,成天叫着热,尤其是打完马球一回来,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还是泔水里,整个人还臭烘烘的。
瞅着人快步走到画舫边上倚着,两手撑着栏杆,不知在想什麽。
昭兰对着那边还在跳着飞天的舞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再跳了。
昭兰一个人坐着也是无趣,顺手端着食案上的冰镇樱桃便跟着过去了。
「你上次是怎麽从栏杆跳下去的?」
昭兰刚端着樱桃走近,就见他扭头问了自己一句。
想起这事,昭兰也难免尴尬,当时一时热血上头,现下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
「就丶就硬翻呗,还能怎麽下去……」
囫囵吞了颗樱桃,昭兰话语含糊,她也不想提起这桩窘事。
魏泫低头看了眼画舫下的清波阵阵,语气骤然生了几分严肃。
「以後不能这麽莽撞了,知道吗?」
那日她跳下来时,连自己都惊了一下,魏泫如今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仍旧会心头一悸。
昭兰没有被小郎君这副严肃的神色吓到,而是扬着浅浅的笑迎上去。
「陈郎这是在为我担惊受怕?」
昭兰对感情的变化最为敏锐,前有他孤身等在柳树下,现有肃着脸的告诫,昭兰一一都能领会到。
心底暖暖的,她俏生生问道,眼底的光芒似是比江水的金波还要粼粼闪耀。
魏泫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偏头,嘴硬道:「你还挺自恋的。」
但有些敏锐。
魏泫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呵,鸭子死了嘴都没你的硬。」
昭兰知晓他就是不想承认,也不纠缠,小小损了他一把,心情美滋滋的。
春日柳絮乱飞,就在两人皆沉默倚着看江上风景时,一团飞絮落在了昭兰的发间,恰巧被魏泫的馀光瞥见了。
「赵姑娘头上粘了柳絮。」
朔州虽不比江南烟柳水色,却也是有柳树的,因而瞧见这渐渐乱飞的柳絮,也很是烦恼。
「哪里哪里?我看不见,不如陈郎帮我揪下来吧。」
昭兰一听,忙在头上摸了半天,也没摸下来什麽,遂抓住了这个机会,将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笑语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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