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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潮眉头微微挑起,将话锋转向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娱视娱乐的太子,怎麽跟先尚传媒的创始人走到一起了?」
「想知道?」
「洗耳恭听。」
「抱歉,无可奉告。」
崇简爽朗一声笑,将酒一饮而尽。
承潮离开了闫诺身边,也就意味着暂时他们都没有下手的机会,好不容易反击成功一次,崇简这几天觉都多睡了几个小时。
「承大经纪不会以为,真有人光靠一张嘴,就能在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吧?」
「那崇大经纪以为,单纯地把我支开,就能让闫小姐爱上你了吧?」
没想到承潮如此直白,崇简笑意凝固,他保持体面,却攥紧拳头,压在桌子上,压得承潮杯中的酒晃动。
承潮垂眸,看向杯子里的涟漪,语气轻蔑,「我走了七年,你尝到甜头了吗?还是就缺这几天了?」
话落,他掀起眼皮看向崇简,捕捉着崇简细微末节的表情。
崇简面部肌肉气到颤抖,鼻翼扩张,呼吸加大,他用力咽下口水,拳头打在桌子上,打得酒杯挪了位置。
「闫诺是你炫耀的工具吗?」崇简猛地呼气。
崇简的反应,分明是他跟闫诺什麽也没有发生过,按照崇简的脾性,但凡闫诺牵过他的手,都得拿出来炫耀十分,此刻却像是哑巴吃黄连,无能指着对方。
承潮轻轻舒一口气,笑出声:「不是,我只是替崇大经纪悲哀罢了,守了七年都没捕获芳心,一表人才,却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啧啧啧。」
餐厅里的曲子乾净利落收尾,一如崇简眼底穆然卷起的狂风,他手撑在桌上,桌布揉得褶皱,眼白肉眼可见爬上红血丝。
承潮只是整理着衬衣袖子,不紧不慢,眉眼平和。
「我後天就要回京北了,为了答谢崇大经纪这次费劲儿把我弄来伦敦,等你回去的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承潮插兜起身,黑色西装大衣,身姿落拓,锋利的五官在一众西方外貌的餐厅里,俊朗耀眼。
崇简起身拦在他跟前,攥住承潮衣领,低声怒吼:「你想对闫诺做什麽?」
承潮偏头,半眯眼睛笑笑,「我说了,七年前我害怕的东西,七年後你也得尝一尝。」
承潮推开他,步伐果断往外走。
天空灰蒙蒙,复古的街道人烟寥寥,承潮走在雨里,没打伞,他嘴角肆意笑着,倒有一种大战之後的痛快。
崇简看着承潮渐渐消失的背影,身子发软靠在桌子上。
餐厅曲子换了一首又一首,这首是丹麦作曲家雅科比盖德的《嫉妒探戈》。
餐厅内的客人看向他,对於刚刚两个东方面孔的男人突然发生的摩擦,又很短促地压下去这件事,他们眼底带着疑惑。
崇简睫毛轻颤,缓过神来,朝他们荒凉地笑了笑,示意没事,只是一些朋友之间的矛盾。
他跌撞坐回原位,拿起半瓶威士忌,仰头大口喝下。
抛光金属色的液体沿着他嘴角缓缓流下,染湿乾净的白色衬衣领口。
威士忌酒性烈,不一会儿,男人的眼神变得恍惚,他单手撑在桌上,拿起手机,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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