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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我们回房间休息。」台风天很适合睡觉。
陆常照却没有动,他盯着屏幕上自动播放带字幕的道歉视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他问了那边几个问题,交待对方查清楚时隅这次被抹黑的事,是谁的手笔。
打完电话,他捏捏时隅的後颈,将他拉起来。
他凝视时隅,搭在他皮肤的手掌滚烫。至近距离里,拂过脸颊的呼吸,身体散发的热度,以及交汇的视线,有形无形的,都是灼人的。
他饶有兴致地问:「你刚刚说谢谢我,具体要怎麽谢?」
时隅拉过他另一只手,将他手背贴在右脸颊,轻轻蹭了下。
他看着陆常照,眼底多了大胆与试探,反问他:「你想要我怎麽谢?」
他的眼睛很大,眉眼很好看,是霖市本地人特有的标准欧式双眼皮。平时看人时,显得纯净澄澈,睁大眼睛凝视你时,既无辜又诱人。让陆常照回味起之前在游艇上把他弄哭那晚,青年困得很,茫然地任由他摆弄,浓密卷翘的睫毛泪湿成一小簇一小簇,随动作。
这回,陆常照连嗓音也染上烫人的喑哑:「这可是你说的,小隅。」
第45章「我会认真考虑的。」
台风来势汹汹,树木饱受摧残,时隅感觉自己也像一株遭暴风雨蹂躏的小树苗,浑身支离破碎。
他又睡了不知多久,闻到他最喜欢的海鲜粥的味道。
陆常照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台餐车,时隅又饿又困,却还记得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强迫自己爬起来。
他忍不住咽口水:「好香啊。」
陆常照只是打开砂锅给他闻闻味儿:「早上让人送过来的。你一直不起床,我重新热了,味道可能没那麽好。」
时隅去洗漱,去浴室的途中看见墙上挂锺显示的快到中午十二点,顿时罪恶感爆满。
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赖床。小时候他喜欢赖床,爸妈不在以後,他住在伯父家,经常睡不好。伯父伯母没请佣人,伯父上班,伯母经常出去玩,时隅经常要早起给时一鸣跟自己做早饭,做好後再喊时一鸣起床。
时隅洗完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觉得有必要跟他约法三章。作为自律的全职人,熬夜不对,纵欲过度更不对。
他回到房间,刚准备开口,就听见陆常照殷切地招呼他:「过来吃吧,宝贝儿。」
虽说他气场太强,连讨好人都有几分像命令。看到这一幕,时隅内心还是迅速软化,所有堵在喉头的气话都咽下。
陆常照将餐车推到卧室的休闲区,时隅乖巧地坐好,接受他的服务。
陆常照给他盛好粥,他用勺子舀了一勺,耐心地吹了吹,笑问:「手还酸不,我喂你?」
此人语气轻快,透着一股明知故问的愉悦。闻言,时隅立马改变心意,觉得果然不该轻易原谅他。
他拒绝搭陆常照,径自接过碗。粥有点烫,他吹了吹,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吃。
喝了小半碗後回复些许体力,时隅这才愤愤地控诉道:「下次我说停就得停,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陆常照看着他被热粥烫得恢复红润,有点肿的唇,抬手按了下他泛红的眼尾,随口承诺:「好,下不为例。」
他答应得这麽爽快,时隅狐疑地抬眼看他,见他一脸正经,不似敷衍人。
他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乾脆专心喝粥,在心里决定跟此人绝交三分钟,以示抗议。
海鲜粥很好吃,时隅吃完粥,气就完全消了。
十分钟前觉得此人可恶至极的想法,也一并烟消云散,於是单方面决定跟此人和好。
这次台风据推测可能成为今年的风王,全市进入戒备状态,陆常照终於不用去公司。
时隅手腕仍觉酸痛,不想画稿子。他看了眼陆常照,对上视线,後者主动凑近他。他摸摸他的头,手掌沿着他头顶往下,贴在他脸颊,捏了下。
「消气了?」
时隅打掉他的手:「我没生气。」
他起身准备收拾餐具,陆常照主动道:「我来吧。今天还是画稿子?」
「不画了,」雨天令人散漫,时隅这些年都没什麽娱乐时间,问他,「你有什麽安排吗?」
陆常照卖了个关子:「跟我来。」
他让鱼宝进来收拾餐车。
时隅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熟门熟路地来到到地下室,随手打开墙上灯的开关。
若非他引路,时隅还不知道,这别墅地下室有酒窖,甚至还有配套的家庭酒吧。之前同学找他帮忙打别墅时,让他随意使用。毕竟不是自己家,时隅除了日常活动的范围,其他房间除了定期打扫,基本不怎麽进去,更是没有踏足过地下室。
陆常照对别墅格局似乎很熟悉,连灯的位置都一清二楚,仿佛这才是他的家。
转念一想,根据他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半山别墅区毗邻水源山,上个世纪起,就禁止开发。这些别墅都是水源山被列入保护区前修建的,且多为霖市本地的世家所有,连政府部门也得罪不起。这一带老别墅的布局大差不差,从陆常照住的那一栋从户型来看,跟时隅同学的这栋应该相差无几,他熟悉也不奇怪。
出於好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怎麽知道地下有酒窖?我住快一年了都不知道。」
陆常照停顿一下,答道:「这里跟我那边户型差不多,我猜的。之前下来看过,果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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