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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呕……”
张平乐一直猛烈地咳嗽,直到跑到室外,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还都咳嗽了老半天。
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张平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脸憋得通红。
恢复了的张平乐缓缓回身,看向身后燃烧起来的楼房。
二楼的火势变得越来越大,玻璃窗也全部都破损了,火焰从窗口隐约往外探头,浓烟滚滚向外漂流,和来时路上的其他建筑一样了。
张平乐仰头看着那里,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泪痕。
在季云的脸上有着几颗痣,让他美得很有韵味。
张平乐现在突然觉得,那是短命的象征。
有多短?她掏出匕刺向他的时候就在想:就是这么短。
【季云常,你终于死了。】
张平乐目不转睛地看向那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她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与轻松。
她突然笑了出来,自真心地笑了出来。
她在楼下站了半天,还以为,能听见季云常被烧死而痛苦的惨叫哀嚎声。
结果,竟然什么也听不见,一片寂静,像是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也许是没烧死就失血过多而死了吧,呵,随便,便宜他了。
她的脑海里还留存着,她看季云常的最后一眼,他那心碎的眼神。
她不想随便弄碎男人的心的,毕竟,所有人都只有珍贵的一颗心,能被她揉碎的,往往也只会是爱她的人。
随便弄碎了别人的心,可是会被纠缠上的,她才不想。
与其弄碎了他们的那颗心,她只想弄碎了他们的骨头,毕竟,骨头有二百零六根。
可“人心”这个人东西,不会受她的控制,甚至都不受他们本人的控制。
她着实伤到了别人的心,她注定要被死死地纠缠。
但她现在脑袋里空白又杂乱,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欣喜和痛快。
她想着,她笑得甚至微微地弯下了腰。
笑得她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但这份开心,好像,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直到冷风阵阵轻吹着额头,张平乐狂喜的情绪不多久,也逐渐得以平复。
她的表情逐渐收敛了,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甚至,有点木然。
张平乐的目光,逐渐从那座小楼上移开,她回身,冷静地看向四周。
四周还是那样,除了有点麻人的烧火声,和像鬼哭一样的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片狼藉,没有一个活人,地上只有那些个不明物体,或许,他们以前是活人。
此时此刻,像是全世界荒凉的,只剩下张平乐一个人了一样。
张平乐下意识地又向口袋里摸了摸,防身的餐刀和匕都没有了。
却觉手上还带着季云常送给她的那副手套,上面还浸着他的血液。
张平乐低头,冷脸地看着那副手套,她皱起眉头,摘下了手套,却看到手套下的无名指上,还带着季云常之前送给她的戒指。
“……”
张平乐莫名地生气,她举手想把手套扔到身后的火场里,却在半空中停下了。
别傻了,上面……好歹还镶嵌着宝石呢,这枚戒指甚至都是金子做的,她才舍不得扔呢。
如果那把匕还在就好了,可以把宝石扣下来,匕也能卖不少钱。
她最终还是没舍得,又戴上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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