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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手机铃声响起。
李景熙迷迷糊糊伸手去拿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翟老师’三个字,心里略微有些惊讶。
她抬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早上七点一刻。
这么早。
外面,大风刮过墙体,出‘呼呼’的声响。
冬天正是睡懒觉的好时机。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等空白的脑子稍稍清晰起来,才接起电话:“翟老师,早。”
“抱歉,”翟子安歉意道,“时间有点早,吵到你了吧?”
“没有,没关系。”李景熙说。
翟子安又问:“你们今天有计划要出门吗?”
“可能要歇一天,”李景熙如实回答,“来玩了好几天,去了很多地方。”
顿了顿,她又说,“翟老师,等我一分钟。”
暖气太热,又是刚起床,她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她掀开被子下床,披上衣服,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先喝了一口润嘴唇和喉咙。
然后,她拿起手机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入目是另外一栋高楼。
马路两边‘雾凇树’面对面耸立,依序排列出层峦叠嶂的白色‘山峦’,开阔的路面停着十几辆汽车,正在静静地等红灯。
对面车道右拐过来一辆白色suv,沿着车道缓慢行驶。
她倚着窗框,调整好思绪,这才说:“翟老师,我好了。”
“我想跟你讨论一下梦的内容,”翟老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显得有些不真实:“我记住了一个长头的男人,叫白承望。”
李景熙身体微微前倾,拿着手机的胳膊肘支在窗台上。
以前翟老师从来不会跟她分享梦的内容,这一次特意避开其他人,她直觉这个梦可能自己的关系很大。
“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翟子安问。
“没有。”李景熙想了想,“经过几次下来,我现一个规律,如果我要想起梦的内容,必须有人带出细节。”
“我想不起太多细节,”翟子安停了一下,“印象最深刻的是,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白承望提到他的故乡是义城,这个时候,他的头忽然变白了。”
他继续往下说,“我和老冯查了一下,这几十年,没有一户姓白的从义城迁移到哈萨尔,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你和白承望……。”
声音停下。
在翟老师说话的间隙,李景熙慢慢站直身子。
有念头一闪而过。
她承认这个念头很可能变成现实,但她仍对这个结果感到惴惴不安。
就像学生时期掀开试卷看分数的那一瞬间,紧张而又害怕。
她深吸一口气,问:“你觉得这位白承望先生,可能是我爸爸。”
“这只是我的猜测,”翟子安缓缓地说,“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我不知道他的真实长相,找起来也比较麻烦。”
李景熙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头重脚轻的感觉出现了,大脑一阵晕眩,就像在坐云霄飞车一样。
她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感觉终于好了一点。
翟子安继续说:“所以我先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做一下心理准备,至于要不要继续找下去,由你来做决定。”
“你怎么样?”他终于现异常,“在听吗?”
“我没事儿,在听。”李景熙说,“暖气太热了,说几句口就有点干。”
翟子安笑了一下:“我想,我们以后应该还会见面,就怕会出现让你为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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