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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蓁其实已经知道他会这样做,只是那天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南城,出现在肖成海的别墅里,他红着眼看她的时候,让南蓁有瞬间恍惚的想法——陈厌说不定已经放弃复仇了。
而现在这个结果只是在提醒她,他一直很清醒。
晚上加班已经在外面吃过,南蓁先去洗澡。
出来见陈厌在客厅里看电视,茶几上摆着的还是那些饭菜。
她湿着头发走过去,问他:「还没吃饭?」
陈厌拉她坐下来,皮沙发在两人身下发出吱呀的声响,南蓁身上氤氲着沐浴之後的香味,细微的热气迅速冷却,她原就皙白紧致的肌肤愈发香腻。
他埋进她浴袍里,鼻子在她锁骨附近嗅,「一个人不想吃。」
南蓁被他闻得发痒,缩着脖子躲他,「那怎麽行?乖,赶紧吃点东西,我去吹头发了。」
她抵着他肩膀想起身,腰被他握着,动弹不了。
「你走了我怎麽吃。」他嗓子哑了,挡在额前的黑发遮住他浓郁的眉眼,南蓁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他呼吸加重。
她这些时被折腾的太狠,一感受到他呼吸的潮热,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跳跟打雷似的。
「别闹。」她试图抗拒,可这两个字没什麽杀伤力,听起来更软糯可欺。
陈厌变本加厉,「那做点正事。」
南蓁心头咯噔一下,被他气笑了,五指伸进他头发里抓他,「我跟你说真的,陈厌,停下来,别闹了。我有事跟你说。」
未免他不配合,抓他头发的时候,南蓁用了点力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收敛。
他从她身前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睛被欲色洇出一圈微红,不情愿地盯着她,「什麽事不能等我吃完再说。」
「……」
南蓁被他这模样冲击到,脸一下红了。
见她不说话,陈厌作势要再低头,被她抵住,「陈厌!」
她急了,声音变尖,抓他头发也更用力。
他停下来,眼里的浓雾渐渐散开,清冽的底色浮出来。
南蓁心下暗叫好险,赶紧推着他坐好,认真道:「我约了个朋友,过两天跟我一起去见见他。」
他歪在沙发靠背上的动作一顿,眼睫抬起来,「什麽朋友。」
他向来透彻,一个眼神就能读透她整个人。
南蓁乾脆也没瞒他,直言:「老肖介绍的心理医生。」
惊恐障碍这个事不是大事,她查过资料,也问过医生,都说可以靠药物改善,只要不是持续性地加重病情,日常生活可以基本不受影响。但她见过陈厌在她面前倒下去,也见过那天夜里他憋气到脸都苍白,她没办法跟其他人一样放任他说没事就没事。
他不是第一天患病,这些年除了确诊时看过医生後,他再没进过医院。
她知道他是抗拒的,所以今天准备好了一系列说辞想要说服他去看医生,她希望他明白,不管这个毛病治不治得好,她都会陪着他。
但不等她将这些说出口,陈厌曲肘撑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了她半晌,然後说:「好。」
「……」
南蓁诧异,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真的答应了?」
陈厌眉梢轻挑,「我什麽时候说过假话。」
往回让他做点什麽事,他总得跟她软磨硬泡地讨点好处才行。这次答应得这麽爽快,南蓁总觉得他还有点什麽後招。
他笑出来,神情看起来格外愉悦,「我没这麽幼稚。」
「什麽时间,你来定,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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