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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一曲舞冷声喝斥,“一会儿再跟你算总账。”
为了防止公会内部还有内鬼,这次公会战的指令只有带队六人知道,但开局后他们的行踪依旧暴露了,那么内鬼就在他们六人当中。
一壶酒和一座桥她知根知底,不可能是内鬼,心软开局十分钟后直接退麦,独立游走,程杰和心软现实相熟,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只剩下翩翩。
一曲舞第一反应不相信,可现实就是如此。面对一壶酒的诘责,翩翩连一句辩解都没说,直接默认了。
花间内部动荡,但却始终伤不及根本,一壶酒还稳坐在会长的位置上,翩翩失去耐心,想输掉这次公会战再添一把火,太心急,反而让自己露了馅。
因她的露底,花间落到了眼下的绝地。
一曲舞也是走极端输出流的独秀鸿衣,续航能力差,撑不了太多时间,只来得及攻速叠满的最后时刻放出大招,狂乱耀眼的刃舞带走了四五个暗河成员。
但隐身一失效,她被子不语祭出的蛊蛇咬中,鸿衣舞女瞬间血条清零,仿佛被抽走了最后的生机,绫枪脱手,不甘而无力地跪倒在地。
一曲舞饮恨阵亡后,场上只剩下杰杰杰杰哥和七八位花间成员还站着场上。
面对两倍人数的暗河,程杰拼了命地拖延时间,减伤、金身、棍舞击飞,他是最后一个倒下的花间成员,暗河最终踏过他的尸体,突进了花间驻地。
然而,暗河一行人刚踏入花间中心炮台的攻击范畴,所有角色忽然停止了动作。
系统将游戏视角强制牵引至战场另一侧。
暗河的驻地内,血流成河,四处横陈着尸体,独独一个残血的角色还留在场上,他手握银剑,静静地站在中心弩机破碎倒塌的废墟之中。
[对局结束]
直到屏幕前跳出这一行提示,江惟才忽然回过神来,立刻看向右下角。
他观战太入神,居然忘了时间。
实时观战有延迟,此时离花间与暗河对战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江惟切回主界面,点开好友列表找到心软,却发现对方角色已经是离线状态。
……完了。
他匆忙地退出游戏,用社交账号发消息询问情况,正踧踖地等着回话,客厅的门突然被人叩响了。
江惟心都漏跳了一拍,喊了声:“谁?!”
门外静了一会儿,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阮辛臣:“是我。”
江惟:“……”
大晚上的怪吓人。
江惟放下手机,起身去了客厅,刚拧着把手将门打开,还没来及说话,手腕忽然被握住。他顺势被人拉进一个怀抱,霎时间,周身被清冽的气息所笼罩。
阮辛臣抱着他,微微垂着头,脸埋在他肩上。
江惟身上穿着件居家毛衣,领口宽松,阮辛臣呼吸时的气息轻轻拂过脖颈和锁骨,温热濡湿。江惟半边身子发麻发软,又有些站不稳了。
他感觉到心跳声,鼓点一般,但不知道是阮辛臣的,还是自己的。
“你说结束来找我。”阮辛臣的声音有些闷,“又在骗我。”
江惟抬头望着楼道的灯,默默无言。
实他的本意是等公会战结束,在游戏里找他组队,不过现下显然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对不起。”江惟主动诚恳道歉:“是我的错。”
阮辛臣无动于衷。
江惟想了想,试探着补偿:“亲一下?”
阮辛臣箍着他腰的手松了点,江惟抬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然而又被箍紧了。
“再抱一会儿。”
于是江惟不再动。
过道里的声控灯熄灭了,楼道陷入黑暗,只剩下他们这一角的光。
两人无声地在门前抱了一会儿,阮辛臣不知怎么的,唤了一声。
“江惟。”
“嗯?”
“惟惟。”
“……嗯。”
江惟感觉阮辛臣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他问:“是累了吗?”
“嗯。”阮辛臣靠在他身上,“很累。”
公会战最后心软带着几人从二十人队里杀出一条血路,力挽狂澜、反败为胜,整个过程必然耗神耗力。好不容易结束了,却一点没休息,直接跑来找食言的自己。
想到这儿,江惟内心升起了深深的负罪感。
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开口:
“现在时间很晚了,你回去一趟又得费点时间。”
“要不……今晚就在我这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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