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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哭都哭不出来,无力地点头。
皇帝开始问话,有家常一般的话,有关涉到皇后和她之间联系的方法丶联系的内容,也有在扶风时她欺骗杨盼的种种手段——有的他知道,有的他不知道,偶有一两句他听着不对,立时就命鞭子抽打到阿蛮的血滴飞溅到四面的墙壁上。
正是这样真真假假地诈她丶逼她,使她怖畏到极点,不敢再有片语的欺瞒。
杨盼在胆战心惊的同时也在想,她那时候为了哄出阿蛮的破绽,花费了多少心思——原来强权也可以直截了当地做到。
只是,她到底不是玩政治的人,她不忍啊。想想她最恨罗逾和李耶若的时候做了什麽?也不过是些小娃娃的玩意儿,怪不得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她傻!
可,那才是她吧?突然变得杀伐果断丶大杀四方丶心狠手辣的,也就不是她杨盼了吧?
杨盼听皇帝问了半天,但似乎也没啥问题特别重要丶直指关窍,都是已经早就知道的旧事,已经发生了也无法再改变的。这些陈年往事翻出来再问一遍,有意义吗?
她还在瞎想,突然听见叱罗杜文说:「你这麽久没有和皇后那里联系,她应该不信你了吧?」
阿蛮愣了愣,然後有气无力说:「自从王妃去了燕然山,我这里独守扶风王府,向皇后交代过後,就没有再通传消息。」
毕竟,来往的信鸽,用一只,少一只,没事儿谁拿信鸽聊闲天呢?
叱罗杜文很久没有说话,屋子里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杨盼偷眼望望他,再望望俯伏在地上,浑身血迹的阿蛮,不知这位皇帝还将怎麽折磨这个心怀不轨的弱女子,折磨了又有什麽意义。
终於,皇帝开口道:「你给皇后发信,亲手写。不玩花样,事情办成,朕留你一条命,也尽力保你弟弟;有任何变数是你造成的,今天的刑法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朕会叫你痛苦到後悔在世为人,也会用同样的刑罚折磨你的弟弟。」
阿蛮此刻已经完全被消解了意志,突然听说能够不再受刑,甚至能够逃得一命,甚至,还有机会救自己的弟弟,已经完全顾及不得刚刚给予她痛苦的面前这个人,反而产生出感恩戴德来,挣扎着垂头叩地,泣涕零如雨:「多谢大汗厚恩!奴婢绝不敢玩任何花样!」
纸笔丢到她面前,阿蛮挣扎起身,抚平纸张,濡墨掭笔,听叱罗杜文一字一字地报:「称呼等等一如既往,就写你在扶风已经听说大汗在世的消息,恰好王妃归扶风王府避难,套得话来,道是大汗在平城乃是女婿阿翰罗所救,对此忠臣感怀不已。大汗虽遭重创,在雁门休养,不日即将痊愈。王妃往南秦借兵,大汗与阿翰罗暗通款曲,等南秦兵到,六驸马将开平城城门重迎旧主,杀尽反叛之人。」
阿蛮本就是慧黠聪明的女郎,此刻唯命是遵,也不懂里头门道,只管斟酌词句,把意思写了出来。
倒是杨盼听着心惊:阿翰罗救了叱罗杜文出来,理应是叱罗杜文的忠臣和恩人,而且也是嫡亲的女婿;可这样一封反间的书信投进去,岂不是置这位恩人於险地?这位狼主行事做人,未免也太冷酷残暴,忘恩负义,几乎没有任何仁德可言了!
阿蛮写完了,叱罗杜文示意雁门刺史把稿纸拿来,仔细读了两遍,提笔改了两处词句,然後道:「用和以往一样的帛,誊写清楚。鸽子我看王妃有随身带着,捡从平城带出来的,多发几只鸽子,务必保障投书能到平城宫中。」
誊写完丶折腾完了,雁门刺史带着几个人把无法走动的阿蛮拖了出去,又派几个婆子进来洗涮地面丶墙面各处的血迹。
叱罗杜文看着这些老丑的婆子上下忙碌,不易察觉地一皱眉头,然後做出闭目养神的姿态。
杨盼後悔前来问计,此刻只想早点滚离,战战道:「父汗,儿媳先告退了。」
「别急。」叱罗杜文闭着眼睛说,「几件事交代你做:一丶这里的清理我无法下来看,你给我监察着,若弄不乾净,这些蠢物就赐一顿板子,撵出去换人来打扫;二丶你一路带着的鸽子,也由你负责核查哪些是平城带来的,选六七只吧,绑好帛书放飞,绝不能有错。」
他说一句,杨盼腹诽一句,最後心道:要是我犯了错,你也打我一顿板子撵出去?
还在愤愤然瞎想呢,突然听见耳畔恶狠狠的一声:「我说了半天,你听了几句?!」她顿时脖子一矮,怯生生瞥了公爹那张脸一眼,然後皮了脸一笑:「我都听进去了。父汗放心就是,我其他能耐没有,最喜欢养这些小动物,不信你看我的猫……啊,我是说一只鸽子都不会弄错的。」
叱罗杜文大概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脸皮这麽厚的子女,一时竟不知怎麽对付她才是,只好心里想: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这傻女郎到底是杨寄那个老贼养出来的种!
他只能暗叹气,看着杨盼过去装模作样检查了一番,也不知道房间里弄没弄乾净,便见她把那群婆子弄走了。而後,小丫头片子到香炉那里取了放在一边的香料,利落地在云母片上添了香,只一会儿,屋子里腾起幽幽的黄熟香的气息,不仅血腥味闻不见了,也叫人心里安宁了许多。
「你也走吧。」皇帝说。
杨盼在香炉旁挓挲着双手,眼睛眨巴眨巴的,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说:「但是……但是……」
「但是什麽?!」那厢不耐烦的。
杨盼横了心道:「但是父汗这处置方法,不是会害死您女婿阿翰罗吗?」
皇帝反问道:「你知道肆州如今有多危险麽?你知道攻城有多难麽?兵力还不足的情况下,保住现在的局面或想取胜,有多难你知道麽?」
「我知道难。」杨盼觉得她只是不懂叱罗杜文的脑回路,「但是再难,把您女婿的性命赔上,值得麽?」
「生死存亡之际,一条性命算什麽?」叱罗杜文仿佛云淡风轻似的不以为意,「如果今日阿翰罗在我面前,我让他选,他也一定会选择为我牺牲,为国牺牲的。」
杨盼心里咬牙呐喊:暴君!这才是暴君!我以前见识少,还觉得我阿父打我手心是残暴,原来残暴是比出来的!
但是接下来她又被怼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了。
因为叱罗杜文说:「他一身性命是性命,难道攻城的数十万子弟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以一人之命换数十万人,是大慈悲。」
好像也有道理……除非,这场仗就彻底认栽不打了,但是那怎麽可能呢?
所以说到底,肉食者鄙,兴亡都是百姓苦啊!
唯一可以抚慰苍生的……
她还没想完,叱罗杜文已经先把她所想的说出来了:「所以,将来补偿万姓的,只有宥连能为一个明君,与民休息,强盛国力,把我未竟的事做下去!」
杨盼不由自主有了些对他的肃然起敬,说不清他哪里对,也说不清他哪里错,但觉有很多事并不可以简单以「是非」「对错」来评判。
她亲眼目送着绑着帛带的几只鸽子振翅飞入东边的天际,灰色的鸽翅在蓝天的映衬下,变作耀眼的白色,继而又变作细小的几个黑点。她的心脏「咚咚」直跳,想着一面之交的晋国公主素和,想着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驸马阿翰罗,不知怎麽地还是觉得心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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