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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山刚刚点亮走廊尽头的一根蜡烛,闻言扭头道:「当然,门没有锁。」
他走过来,抢在江如鸣前面打开了门。门板打开後,露出的是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漆黑,仿佛这里天生就没有色彩,全然的黑吞噬了所有的东西,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江如鸣被这样浓重的黑暗止住了脚步,许寒山见状笑道:「你看,我就说吧,这里太黑了,我得先去给你点亮蜡烛。」
他似乎胆子很大,也不管门内有多麽黑,直接走进去了。江如鸣只好立马紧紧跟住他,见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墙边一个位置,然後擦亮了火柴,点亮了墙上的烛台。
顿时,盈盈微弱的烛火驱散了一点黑暗。但效果非常差,火苗可怜兮兮地跃动着,似乎不知什麽时候就会被这满屋子的漆黑扑灭。
江如鸣不由得紧紧盯住了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连自己都看不见丶感知不到,只能看见眼前这麽一簇小火苗,这让她有一种失重丶失衡的错觉。
但许寒山似乎接受良好,甚至还有空轻哼着调皮的曲调,慢悠悠地走在屋子里,一盏一盏点亮墙上的蜡烛。
最开始江如鸣觉得他在黑暗里是不是会做一些她看不见的事情,因此跟他跟得很紧,但即便是这麽近的距离,她也没有感觉到许寒山做了什麽除「点亮蜡烛」以外的事情。好像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过来替她照明。
几盏蜡烛都被点亮了,屋子里亮了些许——至少能大致看清屋子里都有些什麽。但这还远远不够,那麽几盏蜡烛根本无法照亮屋子的角落,那里依然是一片漆黑,看不清都放着些什麽。
她大概看了看四周,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房间。
而且是一个非常漂亮丶非常的房间。
整个房间呈现洁白的颜色,中间的大床最是华丽,洁白的帐幔垂下来,遮住了床中间的样子,再加上昏黄的烛火,让人看不清床上具体有什麽东西,只能看到一片洁白之中零星散落着仿佛乾涸血迹一般的点点暗红色。
那柔软的床垫和厚重的被子,江如鸣甚至觉得哪怕这床上现在就躺着一个人她其实也不一定发现得了。
但这只是她的一个想法,她自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激灵,转而问许寒山:「这个房间有人住?」
许寒山摇摇头,「整个地下室都是废弃的,我一搬来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之前是用来干什麽的。但肯定没人住。」
江如鸣又有些不放心地指指床上那些隐约可见的暗红色的斑点,问道:「那红色的……是什麽?」
许寒山闻言竟然直接拉着她走近。江如鸣本来有些发怵,这下子就更慌了,赶紧收敛心神跟上去。
一凑近,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属实是多虑了,床上很明显平整一片,并没有任何人藏在里面。而床上那些暗红的斑点,只是一些散落的玫瑰花瓣。
暗红色的玫瑰,几乎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颜色。
江如鸣惊讶道:「玫瑰?这里不是废弃了吗?怎麽会有新鲜的玫瑰?」
许寒山笑了一声:「我让人撒上去的。」
江如鸣疑惑地盯着他,就听他理所当然道:「这里太白了,一进来都眼晕。我不喜欢,我喜欢黑色,所以让人把培植好的黑玫瑰撒上去。」
他洋洋得意道:「黑色,象徵着我,怎麽样?酷吧?」
江如鸣一头黑线,不再理他了。
他们没在这里找到什麽,於是进了第二道门。许寒山照样走在前头为她引路,点亮了蜡烛後,江如鸣发现第二个房间跟第一个房间几乎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这里没有漂亮的大床,只有类似於监狱一样光秃秃的四面墙,连面积都比之前那个房间小,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小而硬的床孤零零躺在墙角,连被子都没有,上面平整得一看就知没人。
江如鸣环顾四周,发现这儿真是堪称「家徒四壁」。
「怎麽这个跟那个差别这麽大?」
许寒山笑眯眯的,还是那套说辞:「我一搬来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
他们又去了第三个房间,这个房间可就热闹多了,到处堆放着杂乱的魔术箱和奇奇怪怪的道具,甚至地上还散落着不小心打乱的扑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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