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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切的初衷就是为了让钟离月华受孕（第5页）

他更嫉妒那小小的生命能安然寄居在钟离月华的肚腹之中，与他共享着钟离月华的心跳，汲取着他的供养，甚至让钟离月华在孕育的过程中催生出了佛性，而他自己，却似一个局外人，只能在旁窥视，这种蚀骨的嫉妒如藤蔓般在他心底疯狂蔓延。

钟离月华怀子的那段时光，仿若被一层圣光笼罩。似是从他的肌肤深处缓缓渗出，渐渐在他身周凝结成一层柔软且散发着温润光晕的薄膜，如同晕圈一般，壤驷胤心中五味杂陈，令他对钟离月华又爱又恨。

壤驷胤有一种潜藏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在他的认知里，钟离月华的一切，从每一寸细腻的肌肤到身体内隐秘的脏器，再到支撑起整个身躯的骨骼，都应当归属于他。

他将钟离月华视作自己专属的稀世珍宝，不容许有任何事物、任何人来分享，他们本该是紧密相连。

任何可能打破这种独占性的因素，都会激起他内心深处强烈的不安与妒火，让他陷入一种几近疯狂的执念之中。

看着钟离月华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里面有另外一个生命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壤驷胤甚至想把它粉碎。

可触及到钟离月华的眼神，他又不敢了。

因为钟离月华很期待那个孩子出生。

他不想看到他失望。

钟离月华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直白地说出自己原是想为壤驷胤诞下子嗣。他双唇紧抿，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不然呢？我本是计划着精心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好将钟离族一切传承给他，谁能料到你是魔族……都怪你。”

壤驷胤说：“我的错。”

壤驷胤的确能屈能伸。

钟离月华忽然启唇问道：“当初于幻梦娘娘之处，我看见你察觉自己发现自己魔族后入了渊林，你在那里面有遇到什么事？”

见钟离月华不再纠结自己体内灵力之事，壤驷胤悄悄松了一口气，庆幸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他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回应：“没什么要紧之事，不过是在其中有了些奇妙的经历，我才知晓自己乃是壤驷的血脉后裔。”

壤驷胤不动声色，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虚实。

钟离月华来了兴趣道：“你是如何知晓自己是壤驷族的？”

壤驷胤手指轻柔地穿梭于钟离月华发丝间，动作舒缓而温柔，边梳理边缓缓开口：“因为我的龙角是金色，进入渊林后，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位前辈，是他告知于我，我是壤驷君主地孩子，我肯定得回去过好日子啊。”

壤驷族一脉的龙角的确是金色的。

“你小时候住的那里是什么地方？”

此前，钟离月华从未听壤驷胤说起过那段还未回到九天城的日子。

壤驷胤心里清楚，钟离月华向来心软，他深深地凝视着钟离月华：“你心疼我？”

钟离月华迎着他的目光，不说话。

壤驷胤适可而止，斟酌用词：“那地方乃是风幽城内的一处贫民窟，在壤驷境内，诸如此类的地方数不胜数。那里终日被阴雨笼罩，土地也因过度潮湿与贫瘠，连作物都无法成活。”

“我从小被丢弃，幸得一位独身老人将我捡起，是他含辛茹苦地供养了我几年。你在幻境中见到的那个场景，便是他因病离世，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邻居们将他下葬后，我便离开了那里。”

壤驷胤未曾说出口一些事情，风幽城并没有正常“食物”，那不过是九天城流淌而下的垃圾。

底下人活都活不下去，还要向龙主上供，不然就会受到鞭刑。

当初老刘头咽下最后一口气，被邻居们草率掩埋后，壤驷胤一个人将老人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挖出，他背着那冰冷的尸体，最终寻得一处无人的荒僻角落，亲手将老人再次安葬。

这片被饥饿与困苦吞噬的土地上，人性已被扭曲，会有饿极之人去刨开新坟，以他人的尸体果腹。

钟离月华不适合听这些。

钟离月华听闻这些，果然有一抹心酸如潮水般在胸腔内汹涌澎湃，泛滥成灾。

壤驷胤见状，缓缓伸出手臂，将钟离月华轻轻拥入怀中，动作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又似在寻求慰藉与安心。

果然钟离月华没有丝毫抗拒，反而顺势靠入他的怀抱，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去包裹、去接纳壤驷胤的全部，无论是他过往的苦难，还是此刻的不安。

其实谁知道最是冷漠的月华公子，确实最为心软的。

壤驷胤微微偏过头蹭着钟离月华的脸，金色的瞳眸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不定，其中交织着迷茫与困惑。

自夹谷峡谷那一幕后，壤驷胤开心之余便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与困惑之中。

他想，钟离月华喜欢自己什么呢？

他分明是一个从地狱深渊中艰难攀爬而出的人，双手沾满了血腥与罪恶，他的过往如同一团乱麻，充满了痛苦、挣扎与绝望，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能让钟离月华那如星子般璀璨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怀，单纯＊多了，爹习惯了。

爹有时候想法很变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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