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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阮小玉很少往人堆里凑,这段日子又忙着相亲、忙着过年,基本没怎么出门。
但今天例外。
今天,城里的女儿女婿回来了,又带着白白胖胖、洋气时髦的外孙,阮小玉自然要抱出去炫耀一番。
太阳底下无新事,东家长,西家短,女人们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彩衣招上门女婿的事。
槐花嫂对着阮小玉阴阳怪气。
“我就说吧,彩衣相亲不能成事,你就是瞎张罗。”
阮小玉有些奇怪,还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儿子娶彩衣才会这么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就是瞎张罗了?买颗白菜还挑挑捡捡的,这才开始相亲,没成很正常啊?”
旁边的二大娘笑了起来。
“就是,槐花嫂,人家相亲,你吃什么味儿?怕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切……我家涛子怕是没这个福气吃葡萄喽。这葡萄酸不酸咱不知道,但肯定有人吃到了……”
“什么意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小玉不乐意了。
平日里,这些女人明里暗里的笑话她也就罢了,反正自己确实风流,这些年也这么过来了。
但彩衣还是个大姑娘家,正在相看人家的重要关头,她们这么造谣,孩子名声坏了可怎么好?
“槐花嫂,红口白牙的,不能乱说话啊!”
“我乱说话,几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算了,不说了。”
槐花嫂撇了撇嘴,扭头想要离开。
阮小玉一把拉住了她。
“别走啊!你这么不清不楚丢一句算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了。”
“算了吧,留着脸吧。”
“用不着,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阮小玉留过脸啊?我本也没什么脸,平日你们说就说了,我懒得计较,但我闺女不一样。”
阮小玉越说越生气,瞪着槐花嫂。
“彩衣这孩子老实,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就这么往她头上扣屎盆子,昧良心啊!”
“我昧良心?算了,算了,当我昧良心了,我就是多嘴……”
槐花嫂不想再说,低头服软。
旁边的二大娘也开始劝架。
“算了,不吵了,大过年的,亲戚都来了,都赶紧回家做饭吧。”
可她们越是如此,阮小玉越是不依。
这些女人平日里就爱嚼舌头,今天当着她的面都这么说彩衣,背地里不一定怎么糟践呢?
说她,她无话可说,可彩衣天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在她眼皮子底下——阮小玉对女儿的清白很有信心。
所以,她今天必须借着这个机会威,让这些女人知道背地里嚼舌头的后果,以后也能有所收敛。
“不行,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了,不说明白别想走!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昧着良心造谣,黑心肝啊……”
槐花嫂本来还想留个余地,一看阮小玉这么不依不饶,她也恼了。
“我造谣,我黑心肝?行,给脸不要脸是吧。年前有一天……腊月二十几我忘了,就我家涛子回来那天,你家俩闺女进城,你知道吧?”
“知道啊,她俩进城买衣服啊,怎么了,我们还不能进城买件衣服?”
“那晚她俩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怎么可能不回来。”阮小玉莫名其妙。
“回来了?我可是坐的最后一班车,没见到她俩。”
“真回来了,这还能说瞎话?只是回来得晚,说没赶上末班车,打车回来的,还花了不少钱。对了,当时二嫂正在家门口,也看到了啊,那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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