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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任灯在四肢百骸的酸痛中醒来。
她皱着眉心嘤咛了声。
惺忪的眼睛在看到枕边男人睡颜时瞬间睁大。
男人一只手臂圈着她腰,一只手臂任由她枕着。
两人姿势暧昧又密不可分。
任灯脑子轰地炸了。
昨晚她醉得厉害,却没断片到什么都不记得。
脑子里闪过一幕:洗手台上,她指间穿过男人头发……
一遍又一遍缠着男人不让他停……
任灯方寸大乱,眼睫毛颤得厉害。
她下意识想从男人怀里退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圈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肌肤相贴……
陌生的异样感让任灯从头到脚都僵住。
随轲睁开眼睛,黑眸安静得发沉,没有初醒的惺忪和懒倦。
“清醒了?”
微哑的语调轻懒极了。
男人瞳色很深,此时直直看进她眼底,让她有种被摄住无法动弹的侵略感。
任灯看着这双熟悉又陌生,此刻毫无温度的眼睛,脑子里乱成浆糊。
“昨晚——
嗓子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男人却看懂了。
“昨晚你很主动。”
随轲毫不掩饰眼里的意犹未尽,食髓知味。
任灯咬紧唇齿,整个人都在抖。
随轲看着这这双清透干净的眼睛闪过无措、羞愤,懊悔,眼底幽深一片。
任灯艰难地发出声音,圈在她腰间的大掌烫得她无法呼吸。
察觉到怀中人在颤,随轲撤回了圈在她腰间的手。
距离瞬间被拉开。
随轲怀中一空,纯白被子下女人未着寸缕的腰间若隐若现一段瓷白肌肤。
任灯嗓子发紧,语调很低,“昨晚是个意外,不如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有人跟她说,男欢女爱这事上吃亏的向来只有女人。
任灯会坚定的反驳这个观点,也讨厌将女人弱势化。
昨晚的放纵是她一手造就的。
后悔吗?
后悔也晚了。
男人黑色瞳仁里映着她,似笑非笑:“什么都没发生?”
任灯尴尬地垂下眼睫,男人脖间的痕迹烫得她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任灯,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专制。”
任灯这一瞬不自觉地想起了高中时的事。
随轲每一次国旗下的检讨都有她一份功劳。
话先脑子一步出来:“我可以补偿你。”
随轲低下头,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挑起,“怎么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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