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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来看奶奶?”
谢陆言偏过头,不说话,眼眶有点发红。
奶奶站着,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她知道阿言是主动过来找妞妞示好的。
“阿言乖,其实奶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认错呢,是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的,你得敢于放下自己的脸面,主动去承认错误呀,真正的认错可不是见上一面,说两句话好话就行了,认错是要有诚意的,这样人家才能感受到你的真心。”
奶奶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笑眯眯地掸了掸他肩上的落叶,“来,跟奶奶进去吧,一会儿要下雨了。”
谢陆言犹豫了下,跟着奶奶进了屋子。
老太太牵着他手来到他们几个面前,笑眯眯地对他们说:“孩子们,要不要打麻将呐?正好你们四个凑一桌,奶奶年前找工匠新打的竹骨麻将,一次还没用过呢,正好阿言在,让他这个半吊子放放血。阿言?”
谢陆言把目光从应宁身上收回来,嗯了声,说行。
“我正好没事儿。”
谢淑白和谢峥都有些意外,这位自打这几年和他家撕破脸以后,什么时候给脸上过他们的麻将桌?刚刚还盛气凌人的,这么一会儿就转性了?
老太太忙让周婶儿去拿麻将,哪知人家却压根不给他这个面子,谢淑白忙道:“奶奶,您快别忙和了,我今儿可玩不了,这不马上就该回去了,晚上还要去上胎教课呢,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好好陪您。”
谢峥也说:“我也是奶奶,最近玩不了这个,前一阵比赛经常失利,就找了个大师给算了褂,让我这阵子戒赌转运呢。”
应宁只好说她也不玩……
“这……”奶奶一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有些心疼地看向阿言。
谢陆言在原地默了几秒,应宁默默低着头翻着一本杂志,突然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其实他知道谢陆言很忙,哪有什么功夫打麻将?之所以肯答应,一定是自己想明白了,借着奶奶给的这个台阶主动和大家示好的。
他那个性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何况应宁知道,他才不是半吊子,他技术很好的,奶奶之所以那么说,肯定是谢陆言的意思,他是想在牌桌上故意放放血,输几把给他们。
可是人家大哥大姐不领情,又怎么办呢?人家也没错,谁让他之前那么混蛋,现在自讨苦吃罢了。
“没事儿奶奶。”谢陆言淡定抽回自己的手,又恢复了往日那副生人勿扰的气势,他抬手扫了眼腕表,“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会儿,先走了奶奶。”
奶奶哎了声。
“等等四少爷,先把药喝了再走吧。”这时周婶儿端着热好的汤药出来,递给他。
谢陆言接过,他一边喝,一边用余光偷偷看应宁,等他皱着眉头喝完,又轻声嘟囔一句,“好苦,也没块糖的。”
“有有有,在厨房,我去拿。”周婶儿忙去了厨房。
应宁听到了,其实她口袋里有块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这时候谢峥凑过来看她手里那本国家地理杂志,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
“欸,妞妞,德国明斯特你去没去过?我在那地骑了三天三夜的自行车。”
“哦……我……”应宁想着周婶儿去拿糖了,也就没再管他。
谢陆言的睫毛微微低垂,隐约间在轻微抖动着,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轻轻把碗放下,也没等周婶儿回来,便悄然离开了。
等他走后,应宁抬起头,看着桌子的上那只空碗,忽然有点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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